于清溏原地未动,斜靠在门边。
他不说话,隻用眼神。
不出五秒,徐柏樟主动站在他面前,弯身将人抱起。
于清溏左右分开,夹在徐柏樟腰上,这种方式让彼此的接触更亲密,可以听到他的呼吸,感受他脉搏的跳动。
徐柏樟从后腰往里探,将他抱到床上,放进柔软的床垫里。
于清溏的浴袍本就穿得敷衍,这么折腾,右肩膀彻底滑出来。
半穿半脱,比全脱还招摇。
徐柏樟压下来,在他颈窝里吻,“喷香水了?”
“嗯。”洗澡的时候,偷偷喷了。
耳根有,脖子有,手腕有,大腿有,包括那个地方,也有。
床头灯开得暗,徐柏樟单手撑在他腰间,另一隻手缓慢扯浴袍带。像开珍贵礼物似的,急不可耐,翘首以盼。
光滑的手感,细致的纹理,美好的像童话。窗外淅淅沥沥的,下起了雨。
身体被拨开,有双眼睛长在于清溏身上,从上到下,又从下往上地看。
于清溏用被子遮,“还没看够?”
徐柏樟张开手掌,压在他腰上,“永远不够。”
于清溏勾他脖子,“我等不及了。”
窗外下着雨,房间里温暖而安逸。于清溏能感受到窗外的雨,也有喜欢人的温柔。
但这次,他叫了停,“不想要嘴。”
徐柏樟换了方式,也被按住。
“手也不要。”
于清溏的眼睛跟着滑动,“喜欢这里。”
空气凝结,手腕被捏痛,用力含在掌心的也是喜欢。可直白的话,没能引来衝动的人。
算不上生气,但失落难免。
“柏樟,我们结婚半年多了。”于清溏蹭他指尖,“你不喜欢吗?还是,不能接受?”
徐柏樟握紧他,“不是,没有不喜欢。”
“我想要个理由,不过分吧。”
徐柏樟的隐忍清晰可见,“我怕我控制不住,怕伤到你。”
“有什么好伤的?咬破我?弄哭我?求饶也没用?还是、让我下不了床?”
对方不答,于清溏也无心为难,他穿好衣服,从他身边起来,“没关系,你先睡,我刚好有点事要处理,晚…!”
步子没迈开,人又被横抱回来,按在床垫里,压在枕头上。
徐柏樟像个不讲理的江洋大盗,从他这里偷走了一切,还想把他捆在身边,占有他的人、强要他的心,让他眼睛里、大脑里、心臟里只有自己。
“清溏,你真不怕?”
那个瞬间,于清溏是怕的,他从徐柏樟瞳孔看到了不可预知的疯狂。
他没有眨眼,说了反话,“不怕。”
“你是魔鬼,我也爱你。”
嗯嗯
徐柏樟忍得青筋暴起, 几乎把他捏碎。
于清溏试图转动手腕,想劝说他、安抚他, 想擦去他额角浮出的汗滴。
像是担心他离开,挣扎会让徐柏樟握得更紧,“于清溏,一旦开始,就再也停不下来。”
身体动弹不了,于清溏把眼睛锁在他身上,“小孩才会说停,我永远不唔嗯!”
窗外下着雨, 浴袍堆在床脚,手掌压在枕头上。
天花板被男人的身形遮挡,于清溏头皮发麻, 紧接着,脖颈传来刺痛。
他身体僵直,徐柏樟来真的。
没有预告和前奏, 尖牙刺颈部破皮肉,滚烫的舌头在伤口滑动, 血液逆向外流。
脖子被吸食的感觉非常神奇,像缓慢注入麻药, 身体松软, 神智不清,逐渐放弃挣扎。
于清溏以为会被吸干,男人却及时松了口,又去占据他的嘴唇。
像压抑许久的释放, 他毫无温柔可言,于清溏第一次尝到自己血液的味道。
从小到大, 于清溏都是温和的代名词,他情绪稳定、与人和善,不论和谁相处,都能掌握让对方舒适的方式。
也许是物极必反,外表有多温润如玉,内心有就多叛逆。就像柳思妍所说,他喜欢刺激,喜欢与表面性格不相符的东西。
如同现在,明明失魂害怕,却也喜欢。
往日里,徐柏樟循规蹈矩,任何事都面面俱到、井井有条,只有这一次,他丝毫没手软。
于清溏正在经历製作中药蜜丸的全过程。蜜丸蜜丸,顾名思义,要先采蜜。
徐柏樟摘下他最爱的一株月季,去摘花心,位置很准,速度极快。
想成功拿取物品,至少要用两根手指,从未开采的花房格外紧密,过程并不容易。
花瓣像是含羞草,受惊收缩,很快被按回去。
幻想中的空间晴空万里,花园里随处可以采蜜。牵扯的感觉被安抚取代,就连疼痛也能缓解。好在花房弹性极佳,徐柏樟很快取到了蜜汁。
成就者极度满意,但他还是贪婪者,会拚命索取,现实生活里,窗外的雨还没停。
听下雨黏腻的声音,徐柏樟满足于采蜜的能力,却忘记他还是朵初放的月季。
花房源源不断流蜜,柱头也坚持不住,随着一声呼吸,彻底败下阵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