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轻捻无名指上瑰丽,淡淡说着。
“前些时日是最重要的剿灭时刻,所以这件事只能延后至现在,她的遗体我命人抽净了血,封存在福尔马林里,你看到的应该还是生前的样貌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啦,既然葬礼也能算结束了,我们放松一点如何?”
他笑起来,仅是微笑。
sve为了礼尚往来也强行将自己的表情扯出了一个微笑。
“不过你也来了啊。”对着st说。
“我来照应……sve。”
他这肯定是想叫“夫人”又临时改口!
“她还不会开车。”
“哦~那嫂子以后会学吗?”
“应该会吧…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时间。”
一是照顾een,二是自营商店这种生计方式,几乎是全年无休,且全天候都要工作的。
“你现在有联系方式吗,这样以后有事也不用我托人过去找你了。”(←)
“…目前,还没有。”
sve摇摇头。自己的时间几乎都全部献给了een,办电话卡这种事情就只能排到后面。
……围着一个人天天团团转的感觉其实并不好。
所以那两次敲家门的陌生人都是他派来的?
“我有,sve的以后会办。”
听st一口一个全名地叫自己,感觉挺新奇的…?
“那把号码记住喽~————”
交换联系方式完毕。
“她的通讯录里从不留联系人,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她的电话来做些坏事。但我总觉得能找到她身上的……除对自己极度自信的家伙以外,也就只有笨蛋了。”
说话时,还是和以前那样爱笑。
悼念着过往的挚友。
“介意我提一提她的事吗?”
“不介意。”
已经不想介意了。
“我记得她啊……本应是个冷漠无情又张扬肆意的家伙,从杀伐果决到心存犹疑,这人还真是表里不一口是心非。”
耀眼笑容里蕴着的究竟是欣喜、思念,还是哀伤?
“明明本性不坏却偏偏要做些坏事。”
“…我可以问一下,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办…嗯……”
玫瑰花园,不常见的安息之处。这种情节,似乎只在梦里见过。
“啊…我本来没想这么快讲到这么沉重的话题的。”
他略黯淡地应答。
“……是,发生什么了?”
“她最后跟我说的话,就是…‘想葬进玫瑰花海里’。”
“……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自己好像也莫名地笑起来了。
这个人,直至最后一刻,依旧那般任性呢。愿与“玫瑰”共眠,是她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证明吗?
“嗯。我原本还以为…这件事会对你打击很大的来着……看来是我错估嫂子了。”
st默默对的这句话表示认同。
“打击,很大,你没有错估。”
“哈哈~至少,你愿意重新抬头面向光明了嘛!”
…
晴空万里…蔚蓝湛海,浮云渺渺。倾落而下的日光温泽大地,纵使是霜冬之季,仍金丝翻涌。
夺目绚烂,暖意沁人。
万物都会在阳光中苏醒,在明净中重生。
…命运以痛吻我,我即以爱缄伤痕。
…生活以冰囚我,我则以炽裂囹。
日光下的告别,我会用最体面的方式与你分离。
“其实,今天天气很好。
“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瞬间觉得,白事应当布置得沉重点,加上电闪雷鸣最好?”
得逞般笑着,看来这应该是他故意的安排。
“但…她毕竟最讨厌看到人哭,而且……应该也最不希望看见你在哀痛吧。所以就选到了今天。”
“嗯。
“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?”
sve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。
“嫂子随便问,在我面前完全不必拘谨~”
…st在一旁听得有些汗颜……
“就是,这次这个任务是…怎么回事?”
“任务……她跟你说过什么?”
“只提及了存在,别的什么都没说。”
有些落寞。
“嗯…我会慢慢跟你解释原委的。”
他看起来对于此事也有些心戏的样子。重新梳理一遍脑中思路后,轻轻语诉而落……
……
“这件事最终促成有多方原因。她自己、她曾经的自己,其他人,还有社会…大概是在一年前,她主动申请了这个计划,也符合着大部分官员的期待,所以方案顺利被通过。
“我当时也询问过她,明明是找死的行为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“她给我的解释就是……‘我想辞职,其实殉职也行,他们看我不顺眼很久了,趁此机会消失更好。省得在世间遗臭万年。’”
“……?为什么?”
听不懂这个逻辑。
“她早年得罪过的人不少。概括来说的话是这样,要细说的话——”
“没关系。”
以微笑示意,希望他详尽托出。
“…她的存在以及地位,一直被人所质疑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。k的‘家族产业’毕竟是私制与走私军火,游离在国家之外,是和敌国有染的极度违法生意。即便她后来努力尝试着将整条产业链合法化,但这些,也已经完全足够让她…被我们视为叛国的罪人了。
“她的势力曾强大到……有一段时间内,甚至连国家都没这么多枪械武器,需要被迫用上冷兵器的程度。
“期间,她将在敌国制作的军火以超低价卖给了我们。为防止她中途使用自己所拥有的、绝对火力压制的‘特权’来造反,我们为她提升了军衔等级,但她的权力几乎是架空的。
“还一直被别人所警惕,一直。
“即便她也用过实力证明自己,可……从最开始就是罪犯的本质,是无法改变的。
“我们的理念毕竟是严惩一切罪恶之人。
“包庇十几年已是极限,即使有功,也不可能如此逍遥地在这个国家生活一辈子。更何况………
“……”
犹豫着。
“她在后来又参与人口买卖,私自虐杀无辜百姓,隐瞒恶人不上报组织,监禁强奸、还强制永久标记…我们本应保护的东西呢?”
“………”
…………
好像…一瞬间,说不出话了………
“……………”
“她所犯下的罪责早已够她死叁四次。即便她真的辞职,就这么隐退在那个森林里…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审判。她的组织虽然已经被遣散,但仍有部分人员在作恶,届时逮到肯定又会把她供出来。而且为了让人民对新生的国度产生信任感,当前仍然存在在世上的恶人,会被我们第一批处决……
“更别说她了。
“因此,这个任务也算是她所选择的…一条至少能死得体面一些的路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真是,残酷又冰冷的事实。
“她一直都很清楚这件事。只能说…似乎从降生在一个染指罪恶的家庭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