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招月盯着他看了一会, 她拉开那小袋子的绳子,从里面取出一串车钥匙,说:“我过段时间就要去北城出差了,在那边有辆车出行确实会方便些。”
闻言,周云川莫名松了口气。
梁招月将那串车钥匙放进包里,然后再将那袋子的绳子拉紧,退后两步,径直朝她抛过去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,周云川想也没想,等他回过神来时,那个袋子已经静静地躺在他手中了。
而梁招月人已经走到楼前了。
她稍微调高音量,说:“你要送我的房子,没有我自己布置的道理。”
话落,她人已快步走进楼里,玻璃窗内,是她明亮而欢快朝前走的身影。
没一会,那道明亮的人影走进电梯,消失在玻璃窗内。
周云川站在原地看了许久,久到这楼前进进出出的人,用着一种看精神病的目光在瞥他。
他不以为意,只是将那小布袋掂了掂,然后握紧,笑着转身离开,朝小区出口走去时,他给江柏打了个电话,说:“明天帮我约下之前的家具公司,我有点事找他们。”
江柏连忙问:“是安排他们去深城见您?”
“我待会回北城的飞机,你让他们明天下午在望京新景那边等我。”
江柏一下子呆住,不是说过不把老婆追回来就不先不回北城了吗?怎么这才追多久就要回来了,是知难而退,放弃了?
他斟酌着,说:“我帮您买票?”
“不用了,我再什么琐事都麻烦你,我老婆又该嫌弃我了。”
江柏:“诶??!!!”
这口吻听着不像是追妻不顺,又或者是知难而退,倒更像是进展格外明朗。
周云川又说:“既然你这么闲,找人将那座铃兰花打理一遍。”
江柏不得不提醒他:“半个月前您刚和我说过。”
那么脆弱的东西,这么频繁折腾真的好吗?
周云川却说:“过段时间它的主人可能会回去看它,你让人打理得干净些。”
还不够干净吗?
要不是对方是自己老板,江柏真想吐槽,洁癖也不是这么造的。
但是他不敢,只能悉数应下,等挂了电话,再去联系相关人员时,他突然想起,刚才老板那话的意思是——梁招月终于舍得和他回家了?
这么一揣测,倒是不难怪周云川的口吻为何会那么轻松而充满笑意。
同时又不免感慨,这梁招月也真是的,怎么就不多磨老板一会,以前宠着也就算了,怎么三年多过去了,梁招月还是丝毫没有变化。
果然,爱情让人失去理智。
江柏啧了啧,但还是赶紧张罗安排周云川吩咐的事。
老板好不容易舍下身段追人,他这个后勤人员怎么也不能拖后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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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招月回到家时,余淼已经回来了。
钟点工阿姨正在厨房忙碌,梁招月在玄关处换完鞋子,穿过客厅,和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余淼打了声招呼,就要回房间换衣服。
被余淼一声叫住,“等等,你昨天出去穿的不是这身衣服?”
梁招月说:“昨晚不是没回来吗?我找安安借了身衣服。”
余淼丢掉手机,跪在沙发上,上下打量她,说:“好久没见你穿这么小清新的裙子了,心情也是这么小清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