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的东西,他真是恨不得能把学习到的经验和知识马上都刻在脑子里面去。这种学习机会实在难得,会外的空闲时间舒悟基本都待在酒店房间里安静看资料,消化会上学到的东西。
不知不觉天黑了,他们吃住和会议都在酒店进行,吃饭都是酒店餐厅提供的自助餐,这会儿都快结束晚餐时间了。舒悟赶下去餐厅随便填了填肚子就回到房间洗澡。时间掐的刚好,他洗完澡出来正好是合适的可以给严沐舟打电话的时间。
这几天来舒悟都不太敢放松,想要迫切学习的心情是真的,可主要是一闲下来他就想严沐舟想的慌,虽然总往严沐舟那发信息,但严沐舟可不是闲人,回他的信息少之又少,他也只能耐心等待。实在等的难受了,就摸摸脖子上的项链。
这几天每天晚上他会在同一个时间给严沐舟打电话,好在对方都接了。
严沐舟话少的可怜,打电话那点时间也大多是舒悟在说他则听。舒悟想,明明同事朋友都觉得他高冷的不像话,怎么在严沐舟面前他的话就多的说不完,要不是怕影响了主人的工作,他根本连电话都不想挂。
他成了粘人的大型犬。
今天他给严沐舟发了十多条信息,对方只回了两条。舒悟早就想严沐舟想的不得了,每天就盼着这个时间能听听主人的声音,以缓解躁动的想念。
拨通了严沐舟的电话,舒悟放松的趴在柔软的大床上,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,跟严沐舟拉扯着一天中的闲杂小事。
“主人,今天我跟吴教授说上话了,那时候我好紧张。他是我们这个领域中最权威的老教授,可是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,而且好慈祥,我们问什么问题,他都会很耐心的回答。”
舒悟其实有点想抱怨——他有时觉得无奈,他明明是一个普外科医生,但普外科医生在急诊手术中是有手术权限的,以至于有时实在缺医生了,紧急的像车祸这些导致的急诊手术就得让他们去替。真是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。今天也同样有医生这样跟舒悟抱怨。可他想到严沐舟的工作量,觉得自己完全没资格抱怨。
“嗯。”
“今天我还看资料看太晚了,差点没有赶上晚饭的时间…主人要记得按时吃饭,不然会伤了您的胃的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主人,今天我们这里还下大雨了,您那边有下雨吗?”
“没有。”严沐舟回道。“阴天。”
“没有下雨总是好些的。主人,您记得工作久了站一会儿,别太疲劳了哦。”
“嗯。”
舒悟在床上滚了一圈,掰扯着自己的手指。“主人,我今天是出差的第五天了。”
“是么?”
“嗯!我每天都数着的呢。五天过的好慢啊。”
“还好。”
舒悟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委屈起来。“我想早点结束回去,主人,我好想…”
就在他们还在打着电话时,门铃忽然响了起来,打断了舒悟还未说完的话。
舒悟有些不悦,心想不知道是谁那么晚过来,打扰他跟他的主人打电话。
“主人,抱歉,您先等等,有人按门铃…”
“嗯。”
舒悟无意识的握着手机去到门边。他先是透过猫眼看了看来人,随后才打开房门。门口站着个甜美可人的女生,舒悟认识她,她也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医生,因为他们的座位比较近,便聊过好几次,了解也并不多。舒悟只记得她和自己在一个城市,但是她在另一家医院工作,那家医院的名字他也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“嗨,舒悟!”
“嗯…小唐?”舒悟疑惑。“那么晚了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抱歉,那么晚打扰你啦。没有啦,就是,平时那么多人,也不太好意思说…”小唐的脸莫名其妙泛起些潮红,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。
“怎么了吗?”
严沐舟的手机开着扬声放在一边,他人则握着钢笔在批阅文件——反正这几个晚上他都是这么做的。
文件底下压着几张空白的稿纸,严沐舟正在稿纸上专心的做一些批注,手忽然顿了顿。
手机那边传来温柔的女声。
“舒悟,我觉得你不但长的好帅,而且人也好优秀啊,我知道你工作的那家医院很难才能进去的诶。我…很喜欢你啦,你别误会我了!不是说我表白就是要交往啦,我知道这太快了,所以就是,唔,你愿意的话,就是,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,我们先慢慢的…相互了解一下?”
严沐舟的视线垂在稿纸上,发现笔尖下的稿纸不知何时戳出一个坑。
此时的严宅内,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严沐舟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吸烟,对面坐着低着头的珊瑚和一副吃了死鱼样的岑曲。
“舟舟,太过分了,那个死老头——”岑曲骂的手舞足蹈,仿佛光用语言没办法准确形容出他对他爸的恨意。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老子今天就跟他断绝关系,彻底,彻彻底底的!”
珊瑚面露难色,他轻轻的扯了扯岑曲的衣袖:“主人…对不起,都是因为我…”
“珊瑚,跟你没关系,不用多想。”岑曲冷哼一声。“我跟他不合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,明白吗?”
严沐舟目不转睛的看着珊瑚,带着很浓厚的打量的味道。这是他第一次和珊瑚面对面坐着,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仔细去看珊瑚长什么样。本以为岑曲对珊瑚的兴趣只是一时兴起,过一阵子也就腻了,但没想到就在他们大学毕业前夕,岑曲认真的对严沐舟说,他要给珊瑚赎身,他要带着他回国。
这是严沐舟认识岑曲那么多年来,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认真正经的样子。对于此事,严沐舟觉得跟自己没关系,于是他并不对这件事表态,只是单纯的回了句知道了。珊瑚并不叫珊瑚,他的原名叫“12”,是的,数字的那个十二,因为他是个孤儿,也是蓝色月亮的老板在黑市买来的第十二个奴隶——大概这位老板不爱取名字,直接将这个数字作为了珊瑚的名字。
珊瑚不知道自己多大了,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对自己的来历,他却是最无知的那一个。珊瑚这个名字是岑曲给他赎身后为他取的,至于为什么他没说,严沐舟也没问。就好像他不知道岑曲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并无特别的人一样——哪怕是他的容貌,对严沐舟而言,好像也不过是他们那个人种中很普通平凡的大众样子。
他确实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,但他不会去问的,因为他毫无兴趣。
岑家不及严家那么显赫,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,不然岑曲也不会和严沐舟认识上,这也注定了岑曲和珊瑚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难关——钻石大少爷,以及,比普通还要更卑贱的孤儿…曾经还就职于色情场所。他们的身份并不对等,落差之大犹如天与地。
所以当岑曲带着珊瑚到父母面前说非他不娶时,岑父岑母暴跳如雷。其实这自然是预想之中的情况,严沐舟没料到的是事态比他想的还要更严重一些,这个岑曲居然为了珊瑚跟家里闹的崩裂了,然后身无分文的离家出走,再然后…就到了此情此景。
严沐舟记得自己小的时候,他妈要是在家时,雷打不动的要看晚上八点钟一个固定电视台播的电视剧。那些电视剧每部都不同,但同样的狗血。他觉得很烂,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妈那么爱看,还经常看的鼻涕一把泪一把,有时好像哭都还不够抒发她的情绪,这时她就要打电话给舒母,激动的说电视剧怎么样怎么样。
因为那些电视剧名字都不同,严沐舟便统称这些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