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画上画着一个少女,穿着一身淡黄的长裙,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。她穿梭在一片野花丛中,裙摆沾染着野花的露水,不远处是正冉冉升起的朝阳。画上少女只有一个背影,但却让人充满了无暇遐想的空间。而且画这幅画的人,手法也很巧妙,不管是从色彩的搭配还是线条的走势都不难看出画者的功底。“很有意境。”丁云秀赞许的道。她的声音,让有些走神的卓贾诩回了神,“嗯,有朝气。”“你什么时候对这种画感兴趣了?”丁云秀好奇的问道。卓贾诩淡淡应道,“就随便看看。”丁云秀扫了一圈会场,有感而发的道,“这两年抽象派崛起,画家们都一股脑儿的往抽象派发展,像这种油画到是比较少见了,估计也不是什么出名的画家,不然也不会吧这幅画摆在这样的角落里。”顿了顿,她又看向卓贾诩,说,“你要是喜欢,就买回去。”“也没多喜欢。”卓贾诩神色很疏冷,看了看丁云秀问,“刚刚是思然打的电话吗?”“是啊,思然说想跟咱们一起吃个饭。”丁云秀又贴近了几分,并调侃的道,“估计是想你了,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,公司都快成你的家了,女儿都好久没见到你了。”说起卓思然,卓贾诩的表情就温柔不少,“那就去宁悦楼吧,让小许去订位置。”“好的。”丁云秀笑着去给小许打电话了,卓贾诩又回头看了看那副画,眼神有些深意。宁悦楼。卓贾诩刚进包间,卓思然就亲昵的挽了上去,嘴甜的叫着他,“爸爸,可算见到你了,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!”卓贾诩摸了摸卓思然的头发说,“爸爸最近太忙了,都没能好好陪你,是爸爸的错。”“爸爸也是为了挣钱养家,我能理解的,不过再忙你也要好好吃饭啊,我感觉你都瘦了。”“行啦,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吧,你爸今天忙了一天了。”丁云秀给卓贾诩倒了茶水,“卓哥,喝口茶。”卓贾诩和卓思然一同坐下,卓思然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卓贾诩就耐心的听着。丁云秀打开菜单点菜,视线时不时的往两人看去。卓贾诩有三个孩子,长子卓长风,现在国外疗养。次子卓轻风,现任卓越珠宝的总经理,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最小的就是卓思然了,是卓贾诩年近四十才得的女儿,所以特别宠溺她。加上卓家三代里,就这么一个女孩,卓思然在卓家的受宠程度是让整个云州城的女儿们都羡慕的地步。卓贾诩对卓思然的宠爱不仅仅体现在亲情上,在物质上更是给了卓思然无上限的优越条件,可以说她在金钱上的自由度是整个千金圈都望尘莫及的程度。所以上次她秀戒指时,被扶软指出有可能买到假的时,周薇薇她们才会那样酸扶软。别看卓贾诩平时在公司里总是一副严谨高冷的形象,可在女儿卓思然面前,就是个慈女儿奴,脸上笑容就没收敛过。“爸爸,马上就我是生日了,你打算怎么给我庆祝啊?”卓思然聊着聊着提到了生日的事,并强调道,“这可是我的成人礼,我想要大办,把我所有的朋友都请来玩。”“好,只要你高兴,怎么都行。”卓贾诩都没听她细说就点了头。卓思然立即在卓贾诩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,“爸爸你太好了,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!”卓贾诩被卓思然哄得很开心,脸上笑容一直没消失过。饭菜上桌,丁云秀就伺候着这父女二人吃饭,一会剥虾一会儿倒水的。剥了虾就给卓思然,让卓思然给卓贾诩。卓贾诩被哄得很开心,不管卓思然提什么要求,他都是一口答应。用餐快结束的时候,卓贾诩接了个商业伙伴的电话,出去挺久的。丁云秀见状,就压低声音问卓思然,“你突然提成人礼的事,又在算计什么?”“妈,你怎么这么说我呢?我就是想好好过个生日,仅此而已。”卓思然装傻。丁云秀白了她一眼说,“你是我女儿,你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?你突然这么殷勤,肯定是有问题,快说,怎么回事?我跟你说你可别瞎闹,上次你去闹人家陆四少婚礼的事,我还帮你瞒着你爸呢,他要是知道了,肯定要训你的。”卓思然顿时心虚,赶紧陪着笑求着丁云秀,“妈,你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这事儿,一定要帮我瞒着啊。”“我心里有数,你快说这次又是个什么情况?”丁云秀不忘打听情况。见卓思然神色扭捏,她沉了沉眸问,“不会又跟陆砚臣有关吧?” :思念成疾卓思然见瞒不住,就卖乖,“妈,你别这么严肃嘛。”“真是跟陆砚臣有关?”丁云秀脸色沉了下来,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,陆砚臣靠不住,不是合适的联姻人选,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?”“行了。”卓思然最不喜欢丁云秀说陆砚臣的坏话了,那可是她爱着的人,又怎么能接受别人说他的坏话呢。尽管这人是她妈,她也会不开心的。丁云秀对于卓思然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很无奈,语重心长的劝她,“人家现在都结婚了,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?连侯真真都看不上,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妈!你再说我就生气了!”卓思然也翻了脸。丁云秀还想说什么,卓贾诩回来了,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。卓思然借着想锻炼自己为由,决定自己来操办这次的成人礼。此举还被卓贾诩夸奖了,说她开始有大人模样了。当然在资金上面,卓贾诩也给了她最大的额度,足够她去完成自己的计划。……洲际酒店顶层餐厅。周泽修亲自去楼下迎接的扶软。比起周泽修的浓重,扶软就显得随意许多。尽管如此,周泽修态度依旧恭敬。虽然是在前行,可他的身体一直微侧着面相扶软,并跟她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,“我这次来云州,是来巡视产业的,得知您在这儿举办了珠宝展,就猜测您人应该在云州城,才给您打的这通电话。”“周先生,你叫我扶软就好。”扶软被他的尊称弄得有点不太自在。可周泽修却坚持己见,“算起来您是季老先生的亲传弟子,跟我父亲同辈,本就应该是我的长辈,这声尊称也是应该的,而且您还帮了我那么大忙。”“师父他最近怎么样?”扶软顺势问道。“一切都好。”周泽修回道。扶软安了安心。电梯一路直上,通往最顶层的餐厅。洲际酒店地处云州城最中心位置,也是云州最高楼层,不管是白天还晚上,视野都极佳。最顶层的餐厅只对会员开放,入会门槛极高。扶软不知这些规矩,但却知道洲际酒店是南城周家旗下产业。到了顶层,扶软才发现用餐厅来形容显得有些狭义了。说是顶层,倒不如说是一层半,最上面还有挑高的半层面积。全数加起来,比一般的宴会厅都要大上许多。见扶软在打量,周泽修便介绍道,“这里鲜少对外开放,只会偶尔租用给有需要的人举办宴会,不过因为门槛很高,加上租金昂贵,所以租用次数很少,大多数时间只会开放那边的墨涟居给餐厅会员用餐。”说话间周泽修也带着扶软进了墨涟居。虽然只占据了整个顶层餐厅的一角,可那视野也是一等一的好。周泽修亲自给扶软拉开了椅子,待她坐下后,自己才动身坐在了她的对面,并示意服务员上菜。他知道扶软爱吃辣,所以让人准备的都是川湘菜,跟这墨涟居的雅韵到有些不符。扶软吃着饭也不忘问起周泽修的状况,“老太太的睡眠有好一些了吗?”“有您特调的香助眠,她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,身体也康健了不少,连宋医生都说她的状态比前几年还好。”一说起这个,周泽修对扶软就格外的感激。“这次就是她特地叮嘱我,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顿饭的。”周泽修笑着解释。“老太太客气了。”扶软看了他一眼说,“你也太客气了。”“应该的,要不是你,我奶奶她可能都……”虽然话不中听,但却没有夸大其词。周老太太多年来深受失眠折磨,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特别的差,看过不少名医也吃过很多的药,都没什么效果。直至季老师给周太太推荐了扶软,说她能调让人安神的香,他平日也有失眠的问题,用了扶软特调的香之后,他就再也没失眠过了,这才引荐给周太太的。周家本来是不报什么希望的,毕竟听说这小姑娘才年过二十。可周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差,他们也只能抱着仅存的希望找到了扶软。扶软听闻情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