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他的心动选手是孟青霄?!那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温宁安的心脏犹如浸了高浓度的柠檬水,酸得她呼吸困难。秦昭序这样的男人,过去有情感经历,再正常不过。可她终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,她没出现的岁月里,秦昭序很可能为别的女人付出过更多。
她好想质问秦昭序,但没有立场,秦昭序连正常的恋爱关系都无法承诺给她。
温宁安后悔当初秦昭序,她已经有点沦陷了。
有没有可能搞错呢?她侥幸地想,秦昭序和孟青霄足足差了九年,整个义务教育阶段也才九年,男人会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吗?
一般不会。
但如果对方是孟青霄呢?既能优雅端庄,又能风情艳丽的孟青霄。
温宁安无法说服自己的侥幸思想,她本人与秦昭序差了七年,照样搞到床上去。七年和九年,其实没相差多少。
砰得合上电脑,响声打破房间平静。
秦昭序诧异抬头,就看到温宁安眼睛很红,似乎委屈了。
他离开书桌,坐回床上,失笑道:“看个花絮都能伤感?宝贝,你感情太充沛了吧。”
温宁安扑上前环住他脖子,“你不要再加班,陪我睡觉。”
“行,等我关个电脑。”
“不等,别关了,现在就上来。”
秦昭序掀开被子关灯,将温宁安揽入怀里,小姑娘不知怎的,情绪极其低落,肩膀细微地发抖。他察觉异样,问:“刚才看到什么视频了?”
下巴上有发丝蹭来蹭去,是温宁安在摇头否认。
“心情为什么不好?”秦昭序猜测,“紧张了?”
隔半晌,温宁安闷闷地顺着他的话:“明天第一次上台演出。”
秦昭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,“别担心,我也在台下。”
就是这样无边无际的纵容和温柔,温宁安一步一步沉溺。
她半身趴在秦昭序身上,忽然认真地告诉他:“我上学时有过心动的男生,但没心动到想更进一步。明市和伦敦,我都没交过男朋友,只和你拥抱、接吻、做爱过。”
温宁安希望秦昭序遵守社交礼仪,也主动向她报备亲密过的对象,以及亲密到何种程度。
然而秦昭序没领悟她的小心思,只回一句,“我知道。”
温宁安好失落,秦昭序的未来不属于她,过去同样也不属于她。
明明他先招惹,患得患失的却是她,这不公平。
温宁安拱在秦昭序肩前,潮湿迷蒙的双眸望他。秦昭序怔愣片刻,翻身压住她,掌心捧她脸颊。
“想要什么?”
“想要秦昭序。”
“不怕影响明天表演了?”
她轻轻摇头。
秦昭序一开始动作温柔规矩,温宁安略微不耐烦地催他。
秦昭序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,“你确定?”
温宁安咬了下唇,很确定。
得到应允,秦昭序便放纵力道。
温宁安终于能顺利成章、毫无顾忌地哭出来。
秦昭序放缓,亲亲她的眼睛,“怎么掉眼泪了。”
“因为你很混蛋。”
“你心里一定骂过我好多次。”
温宁安躺在枕头上,脸撇向一侧,“是,骂过好多好多次。”
秦昭序嘴角勾起,根本不计较,猛地进行新一轮攻城略地,闷在温宁安的肩头。
谁也不说话,满室旖旎。
第45章 行与不行
终场演出的日子, 是个阴天,风吹过,酒店楼下的喷泉池层层涟漪。温宁安和其他成员坐入大巴车, 等候前往剧院,忽的接到秦昭序电话。
他才醒, 声音沙哑, 问:“已经走了?”
温宁安欲盖弥彰清一清嗓, “是的, 演出下午两点半开始。”
秦昭序轻笑,“不是说送你么。”
孟青霄和余盼华最后上车, 两人都没表演任务,单纯看戏。温宁安怀疑孟青霄是秦昭序的心动选手, 从她上车之初,眼神不受控地落在她的五官、发丝、衣着。
年近四十保持成这般状态, 堪称完美。
“不用, 你好好休息。”温宁安收回目光,“车启动了,晚点聊。”
邻座陈竹直来直去,问:“谁啊,是男朋友吗?”
孟青霄经过走道往后排找位, 不着痕迹瞥眼温宁安,她正摇头否认陈竹的问题。
到达演出剧院, 时间尚早, 张俊秋让聚在后台休息室,给大家加油鼓劲。
末了, 轮到剧团经理发言,套话千万句, 耳朵听得起茧。“对了,另外通知下,西港的秦总今天也来,他包了隔壁五星酒店的宴会厅给大家开庆功。”
温宁安低头发消息。
【不是安宁:秦总,你要请客吃饭,没提前告诉我】
【秦昭序:临时起意】
【秦昭序:想吃什么,我让后厨准备】
【不是安宁:生煎】
【秦昭序:】
【秦昭序:我一定又惹到你了,是吗?】
聊天记录,温宁安看笑了,晚宴点生煎,亏她想得出来。
上午时间,最后检查一遍服化道,因为张俊秋的名气,以及孟青霄回国的爆炸消息,各路媒体赶早来到剧院大厅等候采访,抢第一手新闻。
然而注定铩羽而归。俊秋剧团有条不成文的规定,正式演出前,所有人不得接受任何形式访谈,怕角色受媒体影响,导致演出事故。
据说这条规矩定于十年前。
北城国家剧院年代久远,重新装修过,但是内部格局没有变化,化妆间很小,私密性欠缺。
温宁安换好蓬松纱裙,头发夹微卷。出于舞台效果考虑,化妆师an在她发间插入几朵小花,抱胸打量片刻,抽纸巾帮她擦淡些唇妆。
“别擦。”来视察的张俊秋说,“就用刚才的颜色。”
an翘起食指摇摆,“张导,宁安的五官太过明艳,再画浓妆,缺少奥菲莉亚濒临死亡的那种哀柔,需要压一下。”
“角色状态,靠综合表达呈现。”张俊秋将温宁安头上的花朵调换位置,“舞台搭建和油画一样,颜色鲜艳高饱和高对比,她唇色淡,不和谐。”
“okok,”an抽出一支唇线笔,“妆容重新补一下。”
秦昭序抵达后台化妆间,就看到年轻的男化妆师,半蹲身体,手指捏抬温宁安下颌,给她涂嘴唇。
脚步微微停顿。
剧团经理眼尖,“秦总,你来了啊。”
此话一出,全屋子目光聚集到门口的秦昭序脸上。温宁安按捺不住,想转头看,被an用化妆刷顶住,“honey,别动,给你打高光呢。”
an是澳门人,剧团妇女之友,除了不敢对张俊秋放肆,其余无论男女,一律喊honey、sweetie、宝宝、宝贝。
温宁安早就习惯,并未察觉异常。
秦昭序不动声色,端详an的外貌,以及他看温宁安的眼神——嗯,一切正常。
他悄无声息便错开目光,朝剧团经理轻颔首,上位者的气质不经意流露,发言听着领导味十足,“出差到北城,特意看看大家,祝终场巡演一切顺利。”
屋内的人,基本都认识张清华,却鲜少见到秦总经理。
这位可是剧团真正的大金主,众人对秦昭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