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秦昭序圈起温宁安的腰。
“还是把车开走吧,上下班方便一点。”
温宁安想也不想地拒绝,“长喜街道和江澜邸不一样,出门就是地铁站,况且那辆车不适合出现在我的小区,太过扎眼。”
“买辆便宜的。”
“不需要啦。”
秦昭序没再说什么,手掌心在她背后流连。都是成年人,心知肚明见面目的。
温宁安主动偏头吻他。
秦昭序很快给出回应,被动变为主动,压温宁安在沙发上亲。
温宁安有种在沙发就要被侵入的慌张,她轻点了点秦昭序,“先洗澡。”
秦昭序从她脖颈间抬头,“好。”
温宁安自认对秦昭序某方面偏好较为了解。他绝对称不上温柔耐心,反而有点激烈野蛮。
浴室水雾弥散,不知怎的,秦昭序今天尤其喜欢看她的背。
回到卧室,温宁安侧脸埋在枕头,手指骨节绷紧发白,濒临犹如海水漫灌的窒息感。
秦昭序捞起她,喉间嗓音嘶哑闷沉,吻她后颈。
温宁安脑袋晕晕乎乎。她听秦昭序的话,松开床单。
仿佛漂泊海面的人失去浮木,身体缺乏安全感微微蜷缩。
秦昭序从后覆住她,将她抱在怀里。日思夜想,从脊骨到肩胛因亢奋而轻颤。
“秦昭序。”
“在,要什么?”
温宁安怔怔地思考几秒,轻摇头,闭眼睡了过去。
秦昭序潦草处理干净,一条手臂枕在温宁安颈下,另只手握住温宁安手腕。
温宁安小睡半钟头,终于受不了黏腻感,翻身下床洗澡。
浴室水声响起,秦昭序坐起身,薄被卷在腰腹。从烟盒抽出一支烟,犹豫片刻,终究没点燃,即使温宁安已经不住这栋房子。
她洗了二十分钟,返回卧室,解开浴袍带子躺回床,一沾枕头又犯困。
“喝水吗?饿不饿?”秦昭序问。
“不饿,不渴,你别吵我,我要睡觉。”
温宁安说完,滑进被子,被秦昭序挖出个脸蛋透气。
张清华的信息正好发来:
【zqh:秦总,经过确认,温小姐出碰擦事故的停车场,就是你说的那家,日期也是你与陈小姐饭局当天。】
【秦昭序:好的,有劳。】
她那天说“搂搂抱抱”,他就猜到了。
夜深,秦昭序睡不着,捧起温宁安的手腕。
端详片刻,在最深的那条疤痕上落一吻。
第31章 往事一角
三月上旬, 气温回暖,长喜街道梨花开遍地。
温宁安牵伊布下楼。刚到楼下,手机短信提醒, 建行卡有笔新入账,备注是[工资]。
如秦昭序所言, 工资分为两部分。一笔是才几千块的基本工资, 而另一笔, 则类似岗位补助的特殊津贴, 数字相当可观。秦昭序的大方出乎温宁安意料。
有了钱,首先犒劳伊布, 最近忙工作,没少忽略它。
一人一狗, 径直推开宠物用品超市的大门。
门口挂一排宠物雨具,温宁安挑挑拣拣, 帮伊布选了件明黄色雨披和配套雨鞋, 为三个月后即将到来的南方梅雨季作准备。
玩具区更新迭代慢,翻来覆去那几样,但凡店里有的,秦昭序都买过同款。
前台付款,温宁安顺手拿一袋伊布喜欢的品牌狗粮。
店员小姑娘趁扫码结账的空档寒暄:“温小姐, 你好久没带伊布来啦,昨天还有同事说呢, 已经一个半月没见那只白白胖胖的萨摩耶。”
温宁安扫完码, 狗粮放入购物袋,“有这么久?”
“是啊, 还以为你搬家了呢。”
伊布吃了三年这个品牌的狗粮,它进食规律, 差不多一个月消耗一整包。
温宁安为保证狗粮日期新鲜,每回都等伊布吃完再买。
家中存粮尚有余,难道伊布胃口变差了?
店员见多识广,“很正常的,这条萨摩耶的身份登记卡显示,它今年十一岁,已经是老年狗啦,肠胃功能肯定退化,要不再带盒益生菌?”
温宁安不是第一回听别人说伊布年纪大。
大约萨摩耶平日实在太有活力,温宁安总是忽略它的年纪,以为它和人类共用一条生命时间轴。
离开宠物店,温宁安拎了两袋大中型犬用的保健品。她仿佛是听信电视购物、应买尽买的大冤种。
伊布熟门熟路走前边,它已经彻底接受住回小阁楼的现实。
老小区前阵说要安装电梯,一楼二楼强烈反对,这事最后不了了之。
走到12号楼道,门前那棵梨花开得最好。晚风吹过,洁白如碎玉的小花,落在温宁安和伊布头顶。
伊布摇头晃脑抖落花瓣,转身便要上楼,被温宁安叫住,“来,我抱你上去。”
萨摩耶摇着尾巴,仰头望望楼体高度,毫不犹豫扑入温宁安怀抱。
伊布份量不轻,温宁安稍稍调整手腕位置。
楼梯拐角,下巴蹭过萨摩耶的软绒颈项,温宁安悄声打商量,“伊布,我多多陪你,你老得慢一点好不好?”
伊布下巴搁她肩膀,鼻尖轻嗅什么。
“我就当你答应咯。”温宁安停顿在平台休息几秒,拢紧萨摩耶,继续往上走。
这一切,落入阁楼门口等候的秦昭序眼中。
伊布也注意到秦昭序,挣扎着从温宁安身上下来,蹬蹬跑到他脚边,抬头对视片刻,又气呼呼地转头离开。
屁股扑通坐地面,留给秦昭序一道高贵冷艳的背影。
秦昭序失笑,“我还得哄它?”
温宁安翻包找钥匙,“太久不见,对你生疏了,过会儿就好。
秦昭序蹲下,喊“伊布”。萨摩耶假装没听到,但后趴的飞机耳骗不了人。
房门开,伊布刚迈前一步,就被秦昭序直接从后抄起来,原地凌空转两个圈。
住江澜邸那会儿,伊布最喜欢和秦昭序玩这个游戏。
狗的快乐简简单单,伊布立刻和秦昭序重新熟悉,很狗腿地在玄关叼一双拖鞋给他。黑玛瑙般的眼珠滴溜转,期待秦昭序再次将它举起来。
只是希望注定落空。
进屋后的秦昭序,全副心思都给了温宁安。
他明天早班机飞江北机场,未来两周都在重庆,临行前,约温宁安见面。
温宁安不想开火,给秦昭序点了附近一家淮扬菜。
伊布的食盆也要加餐,温宁安留心观察了会儿,发现萨摩可能牙口不行,耶嚼肉干的速度远不如从前,食量也是平日的三分之二不到。
外卖添了加急费,很快送达,秦昭序在餐桌摆碗筷,温宁安进卫生间洗手。
不锈钢水龙头淌出的水流,从指尖凉到全身各处,温宁安小腹隐隐酸胀,她没当回事,拉开长虹玻璃门,与秦昭序吃完饭。
谁知那股酸胀感越来越明显,直到晚上办事前洗澡,温宁安突然发现例假提前。
她换上长袖长裤,回卧室,正准备通报这个不凑巧的消息,发现秦昭序正立在桌边,看台面照片。
温宁安前两天大扫除,盘点旧相册,顺道给褪色的照片重新上塑封。
秦昭序抽出一张合照,应该是在温家运营的游乐场,旋转木马前,小宁安穿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