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在极速奔走中,也忍不住垂头看了一眼时梦琪紧紧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,自己为什么会去马场?这人还好意思问,看这抓得这么紧,难道他还能离得开吗?
温嘉不顾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,直接拆穿道“那你为什么要去马球场?你哥哥他们不还在看台吗?”
时梦琪理直气壮地道:“我这不是去陪屿哥儿吗他?一个人站在旁边多不安全,万一马球冲他来了,我还能拉着他避一避。”
温嘉呛回去:“那也有林涵哥在那边,再说了,谢景行还在场上,能眼睁睁看着马球朝屿哥儿打过去吗?他就算自己去撞马球,也得将马球顶回来,用不着你。”
屿哥儿拉着潘婧雪跑在他们后面,也听见了他们的话,赞同道:“对呀。”
时梦琪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,转而道:“那我去看那个臭汉子踢得有多差,不行吗?”
白苏也促狭:“哪个臭汉子啊?那边整整四队参赛的汉子,一共二十几号人呢。”
屿哥儿更是加快脚步,拉着潘婧雪紧挨到了时梦琪身后,道:“而且我谢哥哥可不是臭汉子,我看那边的汉子个个长得也算是顺眼,哪个也不像臭汉子啊?”
谢景行听见,回头看了屿哥儿一眼,居然看每个都顺眼,他怎么不知道?等有时间了,他可得好好盘问盘问到底怎么个顺眼法?
屿哥儿后颈突然发毛,警惕地前后看了看,殊不知是自己调侃时梦琪的话为自己招来了一场审问。
眼看着就已经到了马球场内,守在一旁的学子发现都是府学参加比赛的人,问也没问,让他们全部进去了,时梦琪被他们几个人逼得口不择言,“还能是哪个臭汉子?丘逸晨啊。”
一道男声飘呼呼地从时梦琪旁边传过来,“你刚刚说谁是臭汉子?”
时梦琪恨声重复:“丘逸晨,还要我说几次,就是他。”她边说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正对上丘逸晨发黑的俊脸。
温嘉和白苏对视一眼,偷笑着挣开时梦琪握着他们的手腕,伙同屿哥儿往一旁去了。
谢景行走到自己要骑的马匹旁边,抚摸马匹的鬃毛,垂眼看着笑得蔫儿坏的屿哥儿。
屿哥儿被谢景行一言不发地盯着,收了收笑,还是忍不住笑开道:“你看他们天天欲盖弥彰的,他们不累,我看着都累了。”
那边时梦琪站在丘逸晨身旁,探出脑袋悄悄瞄着丘逸晨。
丘逸晨脸沉着,却并没有躲开她。
时梦琪便叭叭嘴,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谢景行眼看着丘逸晨的脸色由黑变红不过一瞬,不过他并不在乎他们到底如何,还是面前的小哥儿更被他放在心上,“不为我加加油吗?万一我输了怎么办?”
屿哥儿惊讶地瞪大眼,“不可能,谢哥哥一定是会赢的。”
谢景行笑开,他怎么会问屿哥儿这个问题,在屿哥儿心中,他几乎是无所不能,他又不是不知道。
行吧,丘逸晨也过来了,他跨上马。
屿哥儿要看着他的脸,需要高高仰起头才行。
谢景行双脚往马腹上一夹,马便扬起四蹄往前走去,“那你就在旁边好生看着。”
看他是怎么赢的。
两队人一人挨着一人往球场中央去,吕高轩骑着马跟在萧南寻身后,路过屿哥儿一行人时,发现除了屿哥儿几个面熟的人,居然还有另一位女子。
他顺势看了一眼,没想到这个女子他居然还挺面熟,好似在哪里见过?
不过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,他并没有多想,立即跟了上去。
马球被高高抛起,谢景行右手伸出,马球被“砰”的一声打出去,球便被他击到了萧南寻的马前。
对方球员不能到谢景行的击球线上,不然会被判犯规,只能眼睁睁看着马球滚到了萧南寻马旁,又被一棍打向了他身后,去了己方球场那边。
要知道马球比赛的球门很宽,若是黑方这边都拦不住这个球,球进球门的可能性极大。
谢景行眼睛一直跟着球飞过的路线,在球落下之前,驾马到落球的下方,马球棍一转,马球就从黑方两人中间穿过去,被寇准规一棍拍中。
不过三棍,球就进了球门。
黑方全部垮下了脸,长得比他们俊俏也就算了,打球还这么厉害?
红队候球场坐着一长串女子哥儿,足足六个,上场的也才六人,难道是因为自己这边缺了女子哥儿为自己打气吗?
对的,其他女子都是方才那场比赛的亲属,黑队就这么惨,一个加油的女子、哥儿都没有。
场上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呢,红方居然就进了一球,好一会儿,看台上才发出震天的欢呼声。
孟冠白、丘逸晨和吕高轩都还没有发力呢。
被谢景行几人的表现刺激,第二球时,孟冠白当先冲出,右手持棍,他将马行至黑方一位队员身旁,速度极快,将那位队员吓得急停下来,又往旁边转向,不就一个比赛,用不着拼命吧?
孟冠白得意一笑,反手一棍将球击向了丘逸晨。
才刚刚在时梦琪面前立下了军令状,自己可不能掉链子,马被控制着往上一跃,像跨栏一般高高跳起,离着球门还有十数丈,连中场都没到,球还在半空,就被他一棍击得直直撞向黑方球门。
又进一球。
黑方几人无奈对上一眼,这几人是怎么了?可比前几日打得迅猛许多,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红方比赛,明明不是这样子啊!
第129章
这一球只是个开始,谢景行几人可是从刚来府学就已经交好,足足有好几年了,他们几人的默契哪里是其他人可比的。
之前又很是训练了一段时间,前几天还比试了几场,现在更是只需一个眼神,甚至是微微一个动作就能了解对方的意思。
只是第一局结束,红队就进了三球。
这倒是激起了黑方队的斗志,一开始同他们搭话的那方脸汉子看着球又一次从他侧后方穿过,他不能在放过机会了。
他一拉马缰,硬生生地将马转了一个方向,又用左手狠狠抽在马屁股上。
马的速度瞬间提升,短短几息就追上了马球,右手一用力,就将球打向了红方球门那边,他的队友也不是吃素的,见终于得了球,脸上一喜,径自冲了过去,将球又往红方球门推进了一大截。
击球线在谢景行的左侧,他不能穿过击球线,球就要进了,而己方球场除了自己只剩萧南寻。
可萧南寻同他一样,离中线更近,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越来越远。
刚刚接上了方脸队员球的黑队队员此时过去拦住了萧南寻的马,其他人也都被对方队员拦着。
黑方方脸队员此时已赶了上来,目标坚定地朝着马球就去了,他应是黑方的主力,刚刚那一棍力大如牛,将还在黑方球门附近的马球打的越过了中线,落到了红方半场,现在眼看着就快到球门了。
那就只能拼一拼了,谢景行将手里的缰绳往左一扯,直接撞向了方脸队员的马。
马球比赛中,是可以由着双方队员互相驱马将对方球员挤离马道的。
屿哥儿紧张地双手握紧在胸前,喃喃念叨着:“可以的,谢哥哥一定会把那人挤开。”
双胞胎一直在为谢景行加油,觉得坐在凳子上不得劲儿,他们干脆站了起来,一个紧紧挨着周宁,另一个紧紧挨着谢定安,靠在双亲的身上,挥舞着拳头使劲叫嚷着:“加油,打败黑块头。”
方脸汉子神色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