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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高知府知道自己了解到文清苑有十数位女子、哥儿也在府学读书时,当然更重要的是屿哥儿也在文清苑读书,一时兴起让他们同汉子一同参考,还一同排名,招到了文清苑这边绝大多数学子的反对,还惹了他们这般不高兴,该做何想法?
毕竟他初衷是想看看屿哥儿读书如何,长公主是盛名享于京城的才女,英护侯又是凭自己实力考中进士的英才,听说屿哥儿自小就开始读书,也不知是否青出于蓝?
他作为一府之首,总不能无缘无故去文清苑看屿哥儿读书如何,只能出此下策,等下次他同安兄回信时,也能同安兄提及一番屿哥儿的现状,报答英护侯和长公主为他除掉仇敌,又提携他的恩惠。
屿哥儿可不知高知府的想法,自然也就不知他才是导致文清苑众女子、哥儿要参加此次文考的罪魁祸首,所以他在其他同窗连连小声抱怨时,还能维持一幅面上淡淡的模样,等到了谢景行身边,只剩他二人时,他才在脸上带出些高兴来。
谢景行自然知道屿哥儿的实力,毕竟他二人是一起同祝世维学习的,虽然屿哥儿不用学做八股文,也未曾写过八股文,可在谢景行学习八股时,他也是在一旁听着的。
而据他一直以来的观察,每次祝世维让屿哥儿上他那里抽查学习时,屿哥儿从未答不上来过。
此前他就认为,若是屿哥儿能同他们一起参加科举,应该也是能榜上有名的。
再说,屿哥儿作为长公主和英护候的儿子,自小在京城长大,又不远万里来了通州府,有时也会随着黄娘子一同处理天下商行的事情,眼界可比许多学子更宽,说不定成绩还能更好。
第二日是休沐日,谢景行帮着周宁忙了半日生意,下午带着屿哥儿和双胞胎沿着清韵河逛了一圈,很快就到了第二日。
屿哥儿就连带着双胞胎一起玩时,都有些心不在焉,明显很是期待这日的排名,两人在去府学的路上,话都没多说几句,谢景行就被迫不及待的屿哥儿拉到了府学门口的告示栏处。
告示栏处还围着有几位其他的年轻学子,应该也是才过来的住在府学外面的学子,本就住在府学斋舍的学子早早就看过了。
见谢景行二人过来,其中还有一位是哥儿,另几位学子拱手对他们行了一礼,便离开了。
屿哥儿这才拉着谢景行走近告示栏,眼里既紧张又期待,开始在告示栏上贴着的名单里找寻他和谢景行的名字。
谢景行年纪不大,进学日短,才来府学也不过一个来月,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并没有从名单的前面看起。
只是已到了名单前,他无意中还是扫了一眼排在前面的十来人的名字,第一、二名谢景行并不认识,但排在第三位的赫然是孟道全。
而上次同孟道全争论,贬低天外居士的欧通海却已经排到十几位之后去了,他曾听孟冠白说两人原来在伯仲之间,看来这人是受了上次的影响,也不知道欧通海能不能知耻而后勇,在日后振奋努力,再与孟道全一争长短。
没有多想,谢景行将视线投去了名单的最后,排在末尾的几人明显是女子的名讳,谢景行没有多看,视线往上逡巡,首先映入眼帘的熟识之人居然是孟冠白。
谢景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,孟冠白怎么会是这个排名,居然比他们都差?
孟冠白再如何吊儿郎当,可毕竟早已考中秀才,近日也与他们一同苦学,名次怎么会这般低?
掩下心中的疑惑,谢景行继续往上看,接着是丘逸晨和吕高轩,两人一前一后紧挨着,丘逸晨在上。
然后才是寇准规,再往上数两人就是屿哥儿了,他和屿哥儿中间隔着萧南寻。
平日探讨学问时,对其他几人的学力都有所了解,他与寇准规等几人的排名倒是没有出现意外。
这边屿哥儿也看到了排名,飞扬的眉眼变得无精打采,屿哥儿转头看了一眼谢景行,眉眼间都带着失落,“谢哥哥,我输了。”
脚尖忍不住在地上碾了碾,心里所有打算都落了空,整个人仿若乌云罩顶,垂头丧气。
谢景行看他像遭受了重大打击,恨不得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偷摸抹眼泪的样子,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行了,虽然排名比我低,可你的成绩也不差。”
这样都还不高兴,那几位比被屿哥儿名次更低的学子不得痛哭流涕?
屿哥儿被他安慰,努力提了提精神,谢哥哥说的对,他同谢哥哥相差也不远,中间只相隔一人,那不就说明他和谢哥哥差不多,下次努努力他说不定就能胜过谢哥哥了。
而且,屿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笑得温柔的谢景行,就算他提出了心底那个要求,谢哥哥说不定还会吓着,现在这样也挺好的,谢哥哥除了会这样看他以外,对其他女子和哥儿可以说是视而不见。
其实他也不用太着急,他看谢哥哥根本就是缺了根筋。
面前的小哥儿明明刚刚还低落着,现在却又紧紧盯着他,眼神涣散,好似已经魂游天外,可看着他的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哀怨,谢景行忍不住点点屿哥儿的脑袋,“想什么呢?”
屿哥儿回神,撇撇嘴,想到考试之前他和谢景行设置的彩头,屿哥儿道:“那接下来一个月就不用你来接我了,我去接你。”
谢景行怔了一瞬,转而笑道:“这下我也能享受一下被人接送的待遇了。”
屿哥儿点头,愿赌服输,不过,屿哥儿眼睛微微转了一下,由他接送谢哥哥,对他来说反而更像是奖励,说不定他是大炎朝第一个会接送汉子的小哥儿呢,虽然只有一个月,他也很开心了。
第118章
将小哥儿哄高兴了,谢景行心情很好地走进了课室,脚步轻快。
等到他将书从桌上翻出跟着同窗们诵读时,才觉出今日似乎少了些什么,他疑惑往孟冠白看去,平时他一进课室孟冠白不就会凑过来吗?今日怎会这般安静?
旁边的孟冠白正低着头,脸上面无表情,并没读书,书本翻开放在桌上,可却并不是旁人所读文章的那一页,他甚至都没张口,眼睛虽直直地盯在书页上,却并未聚焦,显然是在神游天外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?
孟冠白平日表现的乐天又豁达,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和玩世不恭,今日这幅表现显然不对劲,而且是极为反常。
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上午放课,他们用完午时去藏书楼的路上,孟冠白居然一反常态,连话都没有同谢景行几人多说几句。
就是淡漠的萧南寻、寇准规也忍不住和谢景行交换了两个眼色,丘逸晨和吕高轩更是时不时将担心的目光投在孟冠白身上。
丘逸晨最沉不住气,忍不住走到了孟冠白旁边,问道:“孟兄,你家中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?”
丘逸晨年纪小,在他看来,能让他露出如此情态的也只能是家里人了,由己及人,他才有此一问。
孟冠白一直心不在焉,被他问话,才恍然回神,摇头道:“我家中一切如常。”之后又不再多言。
谢景行皱了皱眉,他当然知道孟家一切如故,毕竟前几日徐白薇还来过谢家,陪着双胞胎玩了半上午,哄地双胞胎乐呵呵的。
“那你今日为何如此反常?”谢景行干脆直言相问,与孟冠白打交道,就不能弯弯绕绕的,得直接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