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开封面页,扉页上有从上至下罗列着主编、副主编、编辑等人的姓名,排在首位的便是天外居士,接着紧挨着的副主编则是祝世维。
其他的编辑人名,谢景行只扫了扫,都是他不认识人的姓名,不过不外乎是长公主麾下派来专门负责期刊的人员。
第一个板块是“文豪论坛”,上书有顾青烈、洛樵子、霍子翁三位大家对不同诗歌的赏析,洋洋洒洒三篇文章,全是夸赞之言,恨不得将题中的几篇诗奉为千金不换的典谟训诰,就是谢景行这般吹捧华夏诗的人,也觉得比着他们,自己似乎还不够赤诚。
紧随其后的第二个栏目是“华夏诗歌半月评论”,仍然是连续几篇彩虹屁,甚至比前面三位大家吹得还要离谱,连“宁可食无肉,不可无华夏诗”都出来了,甚至还有“文章千古事,唯有华夏诗”的词句。
谢景行心想:失敬,失敬,看来自己对华夏诗的喜爱度还不够,他自觉及不上这几篇文章作者的百分之一。
接下来就是“时事与新闻”和“法与人”,由谢景行亲自操刀写就,自不必多看。
“谈诗论情”栏目他当时并没有插手,此时倒是翻开看了看,第一篇就是祝世维写的诗,不过他明显也参考了华夏诗的体裁,是一首仿杜甫的七律诗,祝世维倒也没选错人仿,他们两人都是忧国忧民,将百姓和天下放在心上的人,同样的,也都于仕途上遭遇过挫折。
其他几人的诗歌谢景行同样只是大概看了看,作诗之人姓名都与前面的编辑重名,看来第一期的诗歌都是由祝世维挑选的人写成后内部投稿的。
最后是“地方百姓说”,这个谢景行倒有些兴趣。
果真是出自天下商行之手,报道里言道,某次天下商行商队途经江兆省,发现一奇妙植物,研磨后闻之可使人出现幻觉,却不害人体,清醒过来后只觉身心舒畅,有舒心清神之用。
当地百姓初始以为那植物乃是灾物,弃之若蔽,通过商行随行大夫炮制,现已被引进商行售卖,该地百姓也多了一经济作物。
谢景行看后只觉得奇特,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!
这被当地称之为霍霍草的植物制成的货物,会有什么样的人才会去买?还有出现会幻觉,又是什么样的幻觉?
想起在现代时,他曾听过某省某些蘑菇吃了后出现的小人跳舞的情况,该不会就是这样的幻觉吧?
同那些蘑菇不同,霍霍草不止对身体没有坏处,甚至还有益,说不定还真有人去买,谢景行忽视掉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动,他身心健康,心态良好,完全不需要购买。
他只将整本杂志大概翻了一遍,可却已花费了小半个时辰,谢景行抬头看了看日头,他们再不去饭堂,今日的午食怕是没有了。
还有一整个下午都需要待在府学里读书,不吃午食可支撑不住。
谢景行挨个拍拍其他几人的肩膀,他们都看得入神,“先收起来吧,今日散学后,回家想看多久都成。”
孟冠白眼睛还盯在书面上,嘴里喃喃道:“不急,我再看看。”
谢景行无奈,“你们不觉得饿吗?”
才刚说完,不知谁的肚子便传来轰鸣声。
众人齐齐失笑,期刊再好看,终归是不能顶饿。
将期刊收进怀里,期刊本也不大,放在怀里后更不起眼,也不会有人再来拦住他们要借。
到饭堂时,他们来得还是过于晚了,只剩些残羹冷炙,他们随意将就了一顿,便回了课室。
回去路上,他们几人是顺着阶梯往下行的,没想到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府学学子,正捧着期刊高弹阔论,甚至时有点评里面的内容,为之争得面红耳赤。
看来这份期刊真真是一炮而响了,说不得天下商行还得加印。
他初始还觉得期刊可能会售不出去,现在想来,是他杞人忧天了。
想到自己怀里还有多的两本诗刊,陈夫子是上完课才出去买,定是没买到的,路过休息室时,他专程往休息室去了一趟,送了一本给陈夫子。
陈夫子确实去晚了,他到时,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有几个没买到的人还在同商行伙计纠缠,他没有掺和进去,叹息一声回了府学。
他正在同休息室其他同僚哀叹,却没想到他没有做到承诺的多买一本送往课室,反倒是谢景行为他送来一本。
上扬的嘴角忍都忍不住,连着休息室其他课室的负责教官也围了上来。
谢景行没再多说,默默退出了休息室。
到了课室后,谢景行没有藏着掖着,直接将多的另一本借与了其他学子传阅。
“幸亏我们课室里有谢兄。”
道谢的声音不绝于耳,几人围于一处,也顾不得人与人之间应保有距离,紧紧挨挨在一起,翻阅着一本期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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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屿哥儿也听到了同窗之间的谈论,甚至也有人拿了两本期刊进来。
他这才知谢哥哥同祝爷爷他们弄出来的那什么期刊已经发售了。
不过,他只爱诗,上面的华夏诗他是首首都有的,还亲自抄写后,寄回京城送给阿父和哥哥,许多都已经倒背如流,倒也用不着去跟其他人争阅,只好奇地往那边看了看。
他在府学里交的第一个友人是他的同桌时梦琪,此时他们正坐在一处闲聊。
时梦琪往那边瞅了一眼,不感兴趣地偏过头,“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看的?一个个那么喜欢。”
围坐的共有四人,除了时梦琪和屿哥儿之外,他们边上还坐着课室的另外两个哥儿。
整个课室只有三位哥儿,就算屿哥儿应了时梦琪,同她坐了在了一块儿,与另两位哥儿分开在课室的一左一右,过了没几日,他们仍是处在了一处。
温嘉温声说:“我也喜欢的,不过我不着急,爹爹肯定给我买了,等我散学后回去看。”
他长相乖巧,说话也温温柔柔细声细语,幸亏他们离得近,才能将他的话听得清楚。
一旁以手撑着脸颊的白苏打趣道:“是你爹爹给你买,还是你未来相公给你买呀?”艳丽的眉眼间满是逗乐。
同时梦琪一样,他对诗也不感兴趣。
温嘉脸一红,“你就别取笑我了。”想到自己的未婚夫,他连眼里都水润润的。
时梦琪在一旁帮腔道:“苏哥儿难道就没有未婚夫?我可见着你那未婚夫前两日还日日接送你,前个才被你给撵回去了。”
白苏性格大大咧咧,翻了个白眼,一点没觉得害羞,“那是他一天太啰嗦了,我就来上个学,嘱咐这,嘱咐那的,显得我还跟小孩子一样。”
时梦琪同温嘉对视一眼,笑道:“他那是怕你被其他人骗走了。”
白苏往桌上一趴,“管他是因为什么,我就是受不了他那般话多。”
时梦琪看着旁边不说话的屿哥儿,眼珠滴溜溜一转,“你受不了你未婚夫话多,可我看屿哥儿听别人啰嗦,倒是听得挺高兴的。”
屿哥儿双眼瞪得溜圆,完全不清楚怎么话题突然跳到了他身上。
温嘉和白苏登时来了兴致,问:“屿哥儿不是说他还未定亲吗?”
他们早时也都以为屿哥儿同他们一样,已经许了人家,听他已经十三岁,更是肯定他早已经定亲了。
毕竟哥儿都是地坤,肯定早早就有媒婆上门,少有到了这个年纪都没定下的。
如他们俩,未婚夫都是在他们刚满十岁就已定下了,皆是父母相看,选了又选。
不过也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