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确的眼泛红了起来,这个在外被誉赞的大皇子,没有生父,意味着一切全要靠他自己,他对自己的苛刻程度,叫温言怜惜又不敢靠近。“你怎么能这么说,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,还是说你对秦墨为移情别恋了!”沈确其实很难受,但他忍了下来,因为只是定亲,并没有成为定数。“我就是要移情别恋,喜欢你有什么好,见不得光还要受煎熬!”“我不准,温言你敢跨出那一步,我就杀了他!”“你就只会威胁我。”温言委屈的眼酸涩起来,她吸气的不想落泪。“再等等,等我挣了军功,就不需要宋家,不会再让你受委屈。”若是换做以前,温言可能会回心转意。可现在,她想明白了,想要被坚定选择,只能自身立起来,她要温家站列到最前排的世家之中,要让温家成为皇家拉拢不能得罪的对象。没有什么突然的上进,只不过是遭受到打击,成长了而已。“沈确,我以后不仅会有秦墨为,还会有我的表哥,他们都会支持我,支持温家,你有你的皇权路,我也有我的权臣路,还是不要再纠缠的好。”温言硬下心肠,直言她的选择。“连你也要舍我而去吗。”沈确的声音很轻,眼中尽是受伤,他的生命之中,得到的最真挚感情,来自温言。“是你先舍弃我的,是你觉得温家比不上宋家,是你不信我可以帮到你!”温言推开他,不想再和他多言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,都这么大了,谁没个初恋。沈确看着温言离开,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,红了眼眶,“温言!”离开的脚步顿住,流泪的脸没有转过去,当背后贴到暖意时,泪意更汹涌,有冰凉的脸贴在她脸颊上,“等我回来,等我。” 颠倒黑白回到温府的温言,罕见的带着沉静,没了以往的张扬步伐。她没什么胃口的吃了午膳,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,开始为赴宫宴做准备。她的脑子现在很乱,沈确要去西北地,那个地方辽人时常来犯,景国和辽国交接的边镇民,已经换过许多次籍。他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,是因为温言和秦墨为定亲,他下定决心不再靠外家势力,要自己去挣功劳,否则以后还是要受制于人。臣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,也不少见。温言让凝雨轻白出去,她后仰靠在浴桶边,思绪万千,其中,担心占据了上风。世家子弟,很少有谁会走军功路子,虽然升的快,但危险程度太高,并且需要吃苦,大部分都不愿去,情愿花时间一步步往上走。沈确贵为皇子,倒要走这条艰难路,真不明白女帝怎么想的,说不疼他吧,也没有,没生父的他,若是没女帝护着,怎么平平安安长大。说疼他吧,温言又觉得好像也没有,不然他怎么过得这么苦,好几次他彻夜睡不着,温言陪着他吹冷风。温言喜欢艳色衣,今日入宫,她身穿红边素纱中单,外衣深蓝华虫纹饰的大袖交领衣,腰间垂以一盏宫灯样式的精致珠链,并且插有一把折扇。梳高髻戴金银珠花树头钗,顶前分别有宝钿,两钗,两步摇,后发插有金银宝珠梳,其余配套首饰有十来样。温言修了眉,抹了妆容,她随温伯候,身量长得高,又是风流体态,丰胸细腰。本就貌美的她,今日桃花玉面,妍姿俏丽,凭添了几分抚媚。入宫见到温伯候的同僚们,都说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,可惜已经定亲,不然就给自家小子说上一说。温伯候骄傲的抬着下巴,嘴上却是客气。秦仪渊携陆夫人一起来,还没见到温言,就被许多同僚夸有福气,等见到了温言,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夸。今日的温言,艳光逼人,秦仪渊肚子里在想,看来温言和三公主不和,是真的,三公主被艳压了过去。年轻人,有朝气,呵呵呵。温言有礼的见过秦仪渊和陆夫人后,就去见女帝,对她跪拜谢上次的赏赐。女帝招手让她到身边,温言提裙上去,在一定距离停下,女帝让她再靠近。温言被女帝留在身边说话,问起她国子监学业的事情,大皇夫周浔之看去一眼,很少见女帝对谁这么上心。温言讲话很幽默,说她为了给国子监正名,为了成为栋梁才如此上进,正当她自夸努力时,女帝突然来了一句,“温三,那明年的六堂考核,你也参加,过了朕给你授官。”温言惊呆住,她的傻样,逗得女帝开怀笑,可温言却是笑不出来,她哪里就到能考核的水平了,连一半都没有。这下惨了,女帝金口已开,没有收回去的可能。周浔之的视线在温言身上,多留了一会儿,看来,女帝真的很青睐她,要亲自给授官。他的目光往下找去,秦仪渊和温隐在一起聊天,这两家,一个有权,一个有爵,结合起来当真天作之合。
之前,秦家也在他给沈枝意的选项之中,看来,温家也可以注意一下,这两家合一家,以后或许可以和另外几棵大树抗衡。温言回到了温伯候身边,秦仪渊见她苦着脸问她怎么了,“唉,嘴太快,陛下要我过明年的六堂考核。”温隐刚喝下的酒给呛到了喉咙,闷咳了几声才压下去,秦仪渊也吃惊,“女儿,陛下有没有说不过会如何?”温隐深知女儿水平,还剩半年时间,她哪里能过!“爹,秦伯伯,我完蛋了啦,陛下说要是不过,就让我以后待她宫里当跑腿的。”秦仪渊和温隐对视了一眼,眼中都看到恨不得自己代替温言上。天子近臣,天子心腹,他们两个,到现在都还不算,只秦太爷算一个。“小温,我给你挑个先生,现在开始你要悬梁刺股了。”“听你秦伯伯的,你以后哪里都不准去。”秦仪渊和温隐你一言我一语,温言想装听不到都难,陆夫人掩嘴笑,今日她被许多的夫人道恭喜。见到女帝对温言的喜爱,她才明白为何丈夫和秦太爷会如此迅速决定定亲,就是她不懂,也明白这对秦家有好处。杀伐果断的女帝,甚难亲近,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,全凭揣摩。宫廷靡靡音奏响起,歌舞表演,大胆而热烈。温言刚想端酒喝一杯欣赏歌舞时,黄公公就来她身侧,唤她去女帝身边坐,屁股才坐热没多久,又要离开,温言迅速拿了一块糕点吃下再走。“温兄,你生了个好女儿。”秦仪渊也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温言的受宠,“秦兄,你也生了个慧眼好儿子。”互夸的准亲家,举杯喝下酒,心下舒畅。今日宫宴,温言受女帝喜的事情才众知,以往不过是女帝身边人知道,三公主嫉妒的看着她和女帝亲近。女帝对她和另外两个皇兄都淡淡的,就是子侄们也一般,唯独对温言,外露喜爱。温言拿出腰间折扇,给喝多了的自己扇一扇,当沈确来给女帝敬酒的时候,他瞄了眼温言,已经有了醉晕的媚态。当他和温言一前一后出去时,女帝全当没看见,独坐饮酒,不一会儿,朝中重臣,大都督谢云过来敬酒,他是二皇子沈耀生父。女帝抬起迷离的眼,现学现卖,也抽出腰中的扇子,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,生怕他叨叨,谢云盖住她的手,“陛下,我陪你去休息一下吧。”女帝抽了一下自己的手,没抽出来,略带沙哑的声音,“有劳爱卿了。”殿内,不时有人进进出出,宴会,还要持续很久。温言的头有点晕,不知是喝晕的还是被神确亲晕的,她稍稍醒神过来,是因为身下的痛,她喊痛。沈确抱紧了她,“稍微忍忍,我也很痛。”彼此第一次的磨合,不是很顺利,可沈确很快就想再要第二次,温言推他也没用,身上被他咬的到处是印子。沈确的寝房里,她无力的在他怀里,做着最亲密的事情,如梦如幻。当温言坐在回去的马车上,怎么坐都疼的时候,温伯候睁开醉眼,“你刚才出去那么久,去做什么了。”温言回来的时候,几乎都快要结束了,“出去醒酒不小心睡着了。”好在温伯候醉醺醺了,也没多想,只让她下次别大意了。这一路,温言简直在受刑,她心里骂沈确不节制,等回到自己的寝房,她偷偷摸摸给自己上药。第二日的上学,她很想请假,但无奈还是得照常去上课,在离开温府前,她吩咐寒酥来送午膳后,去抓副药。寒酥吓得声音抖了起来,“小姐,夫人会打死我的。”“你去不去。”“小姐,是谁啊。”“多嘴,谁都别说,知道了吗。”寒酥点头,被泄露出去,她肯定要被打死。这日,温言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