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千语微微一笑,并不在意,见人到齐了,时间也快到正午,便吩咐侍者准备开宴。
弦乐的声音响起,声调不高不低,正好为这个场合配上了轻柔的bg。
唐诗给后面几桌添了些酒,便退了下去,和石竹站在一块。
主桌离她们有些距离,交谈的声音无法听到,唐诗站了一会,正准备换个位置靠近一点时,耳机里却啪地一声,传来了清晰的谈话声。
唐诗和石竹对视一眼,心下了然,定是在主桌旁边服侍的清风做的。
主桌上的人聊了一会儿,皆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,等菜上了一半,不知怎么的,余德却突然话锋一转,提到了当下城邦面临的内忧外患的局面。
余德的声音略显低沉:“齐长官,莱恩城已经主战了,我们可不能再乱了阵脚。”
齐千语不慌不忙: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之前齐长官答应一个月时间找出内鬼,现在可没剩几天了,如果内鬼里应外合,情况可对我们不利。”
唐诗抬头看去,见齐千语的面上并无波澜,但她停顿了一阵,才说道:“万一这个内鬼,背后有强大的靠山,可怎么办才好呢?”
“噢?这是什么意思?”说话的却是余老太太。“你怀疑我们,所以才设宴邀请我们是吗?”
唐诗暗叹,果然是个开门见山的老太,咄咄逼人,气势十足。
齐千语却没急着反驳,而是端着酒杯站了起来,说道:“倒也不是,只是余家的新生代,有好多我都没怎么来往过,借此机会见见面罢了,我去敬敬酒。”
“哪有让齐长官敬酒的道理。”余家大公子余彰开口,停止了和齐游寒暄,他站起来手一招,“余家的子弟们,机会难得,大家来给齐长官敬酒。”
于是其他桌的余家小辈们,便三三两两站起来,来到主桌前,边敬酒边做自我介绍。
“齐千语在找人。”唐诗说。
“嗯,但是场面有点好笑。”石竹小声吐槽道。
齐千语的眼光有意无意扫过这些小辈,余家主族的小辈们,确实都在这里了。有些年纪较轻的,承受不住齐千语的打量,端酒杯的手都有些抖。
余德和余老太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,齐千语的行为太明目张胆,精明如他们,怎么会不知道齐千语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有发现什么吗?”等齐千语坐下,心直口快的余老太太又语出惊人。
齐千语倒也不慌张,微微一笑:“余老太太果然直爽,那我也不藏着掖着,我确实在找人。”
“齐长官真的怀疑到我家头上来了?”余德问道。
“不,我怀疑是有其他人想嫁祸给余家,所以请你们来共同处理。”
齐千语的回答出乎余德的意料,他原以为齐千语定是抓到了什么把柄,才设下了这场鸿门宴。但齐千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,他却没有把握。
石竹小声说道:“齐千语没有找到要找的人,依她的性子,找到了一定会挑明的。”
唐诗没有接话,她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事情,某张桌子的旁边站着一些酒侍,其中一人,是唐诗认识的面孔。
唐诗内心咯噔一下,这个人,是那天午夜,来启明学院接唐诗离开的车里,后座上的三个人之一。
果然有问题。
唐诗小声说道:“最后方的桌子坐的是谁?”
石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,回答:“余德的三女儿余瑶瑶和她丈夫孔青玄,严格来算不是余家主族的人,原本她丈夫是入赘的,后面夫妻俩自立门户了,刚刚去敬酒的是余瑶瑶。”
“小心点,他们可能有问题。”唐诗同步了消息,两人面色都凝重起来,严阵以待。
顺着这名酒侍,两人又去观察其他的服务员,这仔细一看,发现有好几人腰间有不正常的凸起,似是藏了武器。
唐诗反应过来,她们能混入酒侍里,余家也可以,在场的大部分侍者,怕是已经被替换了个七七八八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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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v结束-马脚
唐诗一边留意着侍者的动静, 一边去听主桌在聊什么。
齐千语正在胡编乱造:“我们在围剿叛军的行动中发现一个可疑的人,戴着余家的家徽,只不过没抓到, 给他跑了。”齐千语将刺青换成了家徽,毕竟刺青的事情, 余家从来没对外宣布过,他们一定会否认。
“不可能!”余德和老太太一听, 立马齐声反驳。
齐千语不慌不忙:“我也觉得不可能,哪有人会明目张胆戴着家徽当叛军呢,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想嫁祸给你们家, 还是和你们家有来往的人, 余长官有怀疑的对象吗?”
余德眼睛一转, 脑海中把子弟们过了一遍, 他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神色十分诚恳,并不像心里有鬼的样子。
“真的有这个事儿吗?”余老太太却并不相信齐千语的鬼话。
一直没出声的齐老爷子开了口, 声音低沉, 却中气十足:“事关两家声誉, 小语不会拿这事儿骗你, 还有一种情况,说不定真的有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做了错事,余老太不如趁今天, 查查自己的门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