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煜用手套抹开部分枯叶,抬手让景和靠近。
景和一把拎起老王,扛着手电筒就往前,光束照在墙面和地面相接的圆弧处,密密麻麻的小字出现。鸶
四人辨认了一会儿。
都看得头晕眼花。
“我不行了,高考的时候我就最讨厌语文阅读,密密麻麻的小字,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!我肯定是有阅读障碍,算了算了。”老王摆手,相当抗拒。
云团看了老王一眼,没作声。
景煜调试着相机焦距,将这片字都拍了下来。
云团退到一边,文章大意她已经了解——
大致是讲一个卖茶具的商人和他的女儿,某一天在这个城池发现了一位美丽的少年,商人之t女对其一见倾心。于是,每年,商人的女儿都会从海边带回一颗血色的珍珠,送给少年。鸶
直到有一年,女孩跟随父亲再次来到这个城池,发现少年已然娶妻生子,而那些血珍珠被做成项链,戴在了少年妻子的颈项,她伤心欲绝……
这时,商人告诉了女儿一个秘密,关于用血珍珠下诅咒的秘密。
具体过程被省略,文字到这里,模糊了一段,没法分辨是有人刻意破坏导致的还是因为岁月侵蚀而消失的。
直接跳到了故事的结局——少年的孩子被当成神像的头颅,身体是少年的,翅膀则是他的妻子和其他亲属拼接起来的。
云团看得有点毛骨悚然。
这个爱而不得的故事,结局居然是把暗恋对象一家子都灭了?
没有具体的细节,也不能做评判,万一故事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本身就有血海深仇,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复仇故事的话,逻辑还算通顺,是典型的以暴制暴。鸶
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。
但如果完全是爱情和嫉恨,就太偏激了点……
云团仔细想了一会儿,“写这个故事的人,有明显的感情倾向,很多细节可能不是真实的,但那人写在这里是干嘛呢?”
景煜眉头微皱,“这里,会不会是囚牢?”
如果曾经关过人呢?
乐园的家伙引导他们来到此地,又是为了什么?
拿血珍珠吗……鸶
“等等,你们认识这个字啊?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啊?”景和抓着后脑勺,并不明白。
“我本来以为是小篆,但看了半天,似乎是另一套文字。”老王在一边喃喃道。
现实-墙中门
云团看了老王一眼,并不明白景煜把这人带来的意图。仵
老王演戏又演不像,掩饰也掩饰不好,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。
可先前的老王不是这个样子的,虽然咋咋呼呼,好歹也算话语通顺、思路清晰的,怎么会因为一个柠兮兮,去烧影院呢?
……转移视线么。
“这是籀文,比小篆要复杂,应当是周秦之间通行于西土的文字,认不出也正常。”
云团说罢,起身,用脚步丈量这个形状像是倒置漏斗的地方,来回走了几次,感觉不太对劲。
在雷达成像图里边,这个洞应该再大一些,面积应该是现在的两到三倍。
她轻敲墙面,敲了一大圈,用记号笔在墙上做了标注。仵
“籀文?那是很早很早的吧……真是狠人,连这都研究!”景和跟着在做过标记的地方敲击,传来一阵空洞洞的回响,“这墙是空的?”
景和盯着玉石墙面,通透的青绿色中央,似乎有模糊的影子。
一点一点,一圈一圈,堆叠在一起。
“等等,刚才有这些东西吗?”景和调整手电筒的角度,让光尽可能地照亮异常的地方。
几人凑近一看。
玉里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……像门一样的东西。
“这是,地狱之门?”仵
景和看了一眼,就觉得浑身不舒服,好像有一阵寒冬腊月的冷风贴着脖子往衣领里钻。
“在墙里,我们又进不去。”老王只看了一眼,就兴致缺缺地移开视线。
云团盯着那块黑影,瞳孔微微放大,她看了眼手上的记号笔,索性沿着黑影的边缘画了个框。
“你做什么?神笔马良?能画出一扇任意门?”景和挠头。
“刚才没有门的,现在突然有了,我怀疑它会动。”
云团盖好笔帽,盯着玉里的阴影,脑内闪过[覆族而丧]副本里那个四肢过分修长的“玉人”画面。
不会那么巧吧……仵
云团后退了几步,借着手电筒的光,观察黑影的轮廓——没有四肢,没有触须。
她低头看了眼时间。
13:21
他们掉下来已经半小时了。
再一抬头。
黑影明显溢出了她画的框。
“这个地方不适合爆破。”一旁的景煜突然出声。仵
“卧槽,哥你千万冷静!别冲动!”景和连忙按住兄长,把玉石矿炸了一点都不合算。
旁边的老王就像着了魔一样,盯着黑影,一动不动,眼里满是炽热的光。
“它真的在向我们靠近。”云团握紧登山杖,时刻准备给异常的老王来上一棍。
景煜看出了她的意图,抬手轻轻按住登山杖,“来都来了,见识一下。”
“可是,现在不是应该跑吗?”
云团皱眉,现实里死了可就真的死了,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,她不太明白——为什么一向求稳的景煜会愿意冒这个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