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为什么?”
方明宴说:“这是荆风华的宅子。我当时看中了之后,知道他对这一片地方熟悉,就托他帮我打听一下,看看这宅子的主人是哪一家?谁知道他把胸口拍得砰砰响,说就是他家的空宅子。他还说如果你想要就送给你了。”
姜云心狠狠地羡慕了,她知道荆风华家有钱,不过荆风华对这不上心,他家到底有多少钱,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,别说她了。
方明宴说:“我想想那可不行,这明明是我要送的,怎么能变成他送的,所以拉扯了几下,他勉为其难地收了我一半的钱。”
姜云心这才明白,难怪啊,难怪方明宴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,肯定也是荆风华从中误导。他把方明宴叫来,再把自己拽来。瞒天过海,三十六计玩得顺溜。
也是难为他了,以后婚礼坐主桌。
“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,你还跟我见外吗?”方明宴说:“你现在收了,它就是你的。即使我们成了亲之后,这也是你的资产。万一哪天我惹你生气了,你离家出走,我来找你,你还能理直气壮地把我打出去。可等我们成了亲以后,这可就是共同财产,你就不能在这里当家作主,说了就算了。”
方明宴想得还挺周到的,什么夫妻共同财产,婚前财产,婚后财产,掰扯得清清楚楚。
可见这和年代身份没关系,大部分人都能明白,不明白的,装傻罢了。
姜云心想想,抬头看方明宴:“怎么共同财产我就不能当家做主说了算吗?”
我以后可是没有娘家撑腰的,要是嫁到你们家就被你拿捏,忍气吞声做小伏低,那我这亲是成了个寂寞呀。我下凡不是享福,是历劫来的吗?
那我为什么要成亲?是为了膈应自己吗?守着姜夫人给她的那些嫁妆。做一个快乐的富婆不好吗?
“瞧我瞎说什么,肯定是这几天太忙糊涂了。”方明宴能屈能伸,抓着姜云心的手,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两下:“你在哪儿都能当家做主,以后除了刑狱司,都是你说了算。”
工作是工作,生活是生活。
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嘛,在工作上做主就行了。回家还要在后宅争一夺二的,那有什么意思。
“都是夫人说了算。”方明宴在姜云心掌心亲了亲:“夫人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
姜云心立刻抽回自己的手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方明宴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啊,怎么关系一确定,人设就崩成这个样子了呢。竟然开始油嘴滑舌,粘粘糊糊了。
“我困了。”姜云心努力保持镇定:“回去睡觉,有事情明天再说。”
矜持一点,矜持一点,姜云心忍着没有欢心雀跃扑过去,但嘴角咧到了耳朵根。
谢主隆恩
确实已经太晚了,虽然方明宴有很多话想说,姜云心也有很多话想问,也不急于这一时。
众人回了刑狱司,先各自去休息。
这几天大家都没休息好,方明宴在宫中忙了两日没合眼,龙桥薛东扬自然也没合眼。
姜云心虽然没出门,可是提心吊胆的,白天坐立不安,晚上也睡不踏实,也没休息好。
这回总算是踏实了,不但踏实,而且特别踏实。姜云心进房关门上床,在床上滚了滚,把头埋在被子里,悄悄地笑出了声,然后睡觉。
这一夜刑狱司安静得连只猫都不敢叫,第二天早上,差役来往走路都蹑手蹑脚的,生怕不小心吵醒了那位大神。
姜云心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,睁开眼,只觉得鸟语花香,舒服啊。
然后火速洗漱去找方明宴。
一个是确定一下昨晚上不是在做梦吧,另一个是问一问,到底这事情怎么办了,也好彻底放心。
方明宴也已经起来了,神清气爽,正要过来看看,两人在半路遇个正着,然后就一起去了伙房,相约吃中饭。
龙桥和薛东扬跟在身后,感慨。
龙桥说:“总觉得今天的空气里,都有奇怪的味道。”
薛东扬总结:“爱情的酸臭味。”
“……”龙桥愣了一下:“这词儿用得好,怎么想到的?”
龙桥撇撇嘴:“之前小姜说别人的,我记住了。”
姜云心口中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,乍一听听不懂,细琢磨很有道理的词。只是没想到,回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。
“说得不错。”薛东扬道:“你说小姜和大人现在假戏成真了,那咱们以后还能喊小姜吗?要不改口吧?”
大人是少爷,他们是手下。以前姜云心是同僚,直呼姓名并无不妥。以后姜云心是未来的少夫人了,再喊小姜,好像就上下不分,不合适了。
龙桥想了想:“要不先叫着,等他们成亲再改口。现在改口的话,小姜也觉得别扭吧。”
两人嘀嘀咕咕商议一下,觉得行。
关系嘛,很多时候都是各自论各自的,混在一起乱。
厨房里随时有吃的,方明宴一边吃,一边给姜云心说了个大概。
其实很简单,十七年前的案子,翻案了。
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,却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,被抓的江洋大盗,就是那只蝴蝶的翅膀。
方明宴说:“皇上要给许家翻案,这事差不多定了,你的身份,也不必藏着掖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