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,可别让大人替你c心哪!」王青霭脸上一红,道:「我决意不去学堂了,我又不考科举。」雷千钧道:「看你对练武如此有兴趣,难不成想考武举?」王青霭吐舌道:「若要考武举,大师父您b我更有资格呢!」雷千钧叹气道:「近来边境战事频繁,老百姓生活已够苦的。世局如此,我宁愿帮忙多破些案子、多抓些恶人,至於武举嘛,此时不宜,另待时机。」
王青霭听了心有戚戚焉,暗想:「大师父这心思我懂得。」
夜幕低垂,星斗满天,众人正自酣睡,大地一片寂静,仅剩月儿伴随着虫声唧唧,独自缓缓移步。
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自农舍走了出来,朝东方疾行奔跑。越过了田野,他抬头仰望天上一弯晶莹如钩的新月,看那新月就快走到中天,深x1了口气,继续加快脚步奔行。
一盏茶时间过去,来到城郊,他双眼眺向前方,一座赭se凉亭就在不远处。男子踏进亭子,喘息不已,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,上头用笔画了地图,目的地正是这座凉亭。男子看了又看,再次确认地点无误,心中既期待又怀疑,喃喃地道:「当真会出现吗?」
念头方过,远处传来几声节奏轻快的乐音,音se深沉悠远,听来像是芦管声音。男子竖耳聆听,好奇是何人吹奏,四周却已恢复一片宁静,再无声响。
男子依循声音传来的方向,转身朝南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来。男子看清楚了来人,心中激动不已,冲了上去,喊道:「秋月,真的是你!你平安回来了!真是太好了!」
那称作秋月的nv子更是满脸欣喜,道:「我也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你。」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,不舍地道:「阿源,你怎瘦了?没好好吃饭吗?」阿源道:「你被抓进谢府,我哪有心情吃得下。对了,你如何逃脱出来的?」
秋月道:「有位黑衣人敲我窗子,示意要我跟着他走,将我从谢府里带了出来。」阿源道:「不知那黑衣人是谁?可是谢家人?」秋月摇头道:「那人蒙着脸,我看不见其面容,但那对眸子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澈明亮。因为不晓得他是敌是友,我愣在原地,迟疑了一会儿,直到他递给我这东西……」秋月自怀里拿出一张字条,上头写着「张源」二字。
「是我的名字。」张源显得有些诧异。秋月道:「我想应是你拜托人来救我,因此我才放心地跟他走。」张源道:「我没请那黑衣人帮忙,我也是收到了字条,才来此处的。」两人面面相觑,均是不解。
张源忽然想起一事,紧张道:「但我仍欠谢家田租,若他们找上门来,恐怕…恐怕……」秋月道:「那黑衣人已将十两银子放在我房里桌上,租金已还,咱们已不欠他们了。」
「天底下竟有如此好心的人,咱们莫非遇上了活菩萨?」秋月不甚明白地看向张源,张源续道:「是这样的,自从那天你被人强行带走,我上门苦苦哀求,要谢老爷子放过你。又说因为近来气候不佳,收成不好,希望能再给我一点时间,我必定凑足田租奉上。谁知原本五两银子的田租,眨眼间变成了十两。我问他为何租金突增,谢老爷子二话不说便命人将我打了一顿……」
秋月听闻丈夫遭此境遇,脸上泛泪道:「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对你,未免太过可恶。」张源道:「我四处筹钱,到了清鸿寺附近,见这寺庙香火鼎盛,信徒颇多,便进去向菩萨祈求,希望能度过难关,没想到事情果真顺利解决。」
两人正yu再言,远方点点火光乍现,朝他两人靠近。张源怕是谢家人找了上来,挽着秋月的手赶紧离开。
「凉亭那儿好像有人,咱们过去看看!」谢家老爷谢城接获通报,说秋月已逃离谢家,连忙率领几名家丁追了出来。那日他前往田地收租时,秋月正好陪同丈夫忙着耕稼,见秋月姿se颇佳,心生歹念,便以张源欠缴田租为由强抢霸占。
「哼,才付了十两银子就想将人带走,岂有如此简单!」谢城与众家丁一路奔驰,接近凉亭时,谢城与家丁们身上与腿上均感疼痛,不知被什麽东西给丢中,错愕中同时重心不稳而跌倒在地。
「是谁乱丢东西?」谢城等慢慢站起身,抚着痛处,朝四周张望,举目所见却只有无尽的漆黑。家丁们拿火把朝地上一照,原来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子。谢城等不si心,起步再追,才走没几步,又有大把石子朝他们丢来,担心再这样下去恐身受重伤,只得打退堂鼓离去。
次日清晨,王青霭探听消息,得知雷千钧已出发前往伏牛山。她再次换上一身轻便男装,向欣儿交代:「若爹娘问起我来,就说这阵子我将待在清鸿寺闭关诵经,好好忏悔,一方面也是替爹娘祝祷祈福。」欣儿道:「又是清鸿寺,小姐,您可知关於清鸿寺,近来出现了个传闻。」王青霭「哦」的一声,问道:「什麽传闻?」
「传闻清鸿寺的菩萨特别灵感,遭遇苦难的民众若去祈求常能获得解救,附近街坊邻居都说:清鸿殿,偿所愿。小姐难道您不晓得这事吗?」王青霭惊讶道:「哇,既然如此,那我得更加常去了,说不定菩萨会保佑我事事顺利、阖家安泰呢!」欣儿道:「这回您要去多久啊?」王青霭道:「不一定,短则三、五天,长则一个月。」整装完毕,王青霭快脚一踏,已出了家门。
来到清鸿寺,进庙朝拜的民众虽多,但众人鱼贯进出,颇有秩序。门口旁竖有一碑,上头写道:「心诚则灵;心善则验。」庙内一尊偌大石刻观音立於正殿,双手捏了个法指,慈眉善目,庄严祥和。民众们面向菩萨或跪或立,各自殷殷祈祷。
王青霭不往殿内,而是朝後方庭院走去。庭院里除了一片苍翠挺拔的林木之外,还坐落几间屋舍,有些是寺里尼姑们的居所,有些是禅修静坐之处。王青霭熟门熟路,直达一棵杉木旁的小屋,清慧方丈正在里头闭眼静坐。
清慧方丈是庙里的nv住持,五十多年岁。王青霭能与之结缘,是因为去年她陪同父亲远行,在路边听见嘈杂声音,却见一对老夫妇与一名少妇,那少妇手中怀抱婴孩,三人拉着一名士兵的衣袖顿足哭泣。原以为是士兵欺负百姓,仔细听其对话,才知原来那士兵是老夫妇的儿子、少妇的夫婿,因被徵召出征,正与家人做最後告别。王青霭见那老夫妇鬓发皆白,身躯佝偻,显得弱不禁风,婴孩尚且neng幼,而那士兵一去长征,生si未明,这一离别恐怕就此生si两隔。王青霭见之不忍,但凭自己独力难救,心中苦闷,於是到清鸿寺朝拜,诉说心事,希望能解百姓之苦。清慧正好在殿中,无意间听见王青霭祈祷之语,便向她开导「为所当为、为所可为」之道,王青霭欣然认同。之後,王青霭有空便去找清慧方丈,从清慧口中得知百姓苦痛或祈愿,她再斟酌己力予以协助。
「进来吧。」清慧起身,到一旁桌上斟茶。王青霭道:「方丈大师真是好耳力,我已尽量提轻了脚步,还是被您觉察。」清慧微微一笑,道:「今日你来得较早,莫非有重要之事?」王青霭道:「我想出一趟远门调查案件,在此之前特来向方丈打听有无需要协助之事,又因最近多需捐助,此回得找个富家帮忙。」
清慧道:「洪老爷家公子腹有诗书,想把自己写的诗文投送给朝中显贵,却不知该行卷何人才好。这洪老爷素有善行,也承诺愿以重金找人协助,或许可以一试。」王青霭道:「这事倒不难,我可为之。」所谓行卷,意即在科举应考前,考生会将所写诗文投送给朝中有地位者,以求推荐,希望藉此增加及大肆逮捕冥门中人。」单安实得知实情後,刹时冷汗直流,道:「多亏有你们及时阻止,否则这麽一抓冥门岂不形同灭门?」
锺远山与锺婉儿两人来到王青霭面前,道:「多谢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