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看上去年约五十初,放了一束桔梗花在自己儿子的墓碑上。
「宝贝,听说你ai的nv孩已经找到了幸福,你可以安心了。」妇人忍着眼泪,努力挤着微笑:「爸妈这几天梦到你在天堂终於没有病痛了,很替你开心。」
「还是不告诉她实话吗?告诉她其实儿子当初不告而别是因为出了场严重车祸……」妇人身旁的丈夫撑着伞,瞥着墓碑。
妇人摇头道:「她当初很喜欢儿子,让她知道这件事情,她会更痛苦,倒不如让儿子当一回负心汉,她才能si心,遇见下一段幸福。」
「也是,我们儿子一直都很善解人意,看到她幸福,他肯定也会祝福。」他认同自己妻子所说。
生於一九九三年四月一日,二零一三年五月二日安息主怀,亲ai的儿子张睿祈之墓。
吭啷!
深棕se玻璃瓶又被抛丢在地面,撞碎成蜘蛛网般的碎片,有的碎片是大块的,有的是碎屑成了粉末。
「c!最好都给我滚,我诅咒你们没有好下场!」说话的是名有一点年纪的中年男子,看上去约莫四十岁。
长期酗酒,致使他有个圆滚滚、相当肥满的啤酒肚,以及粗壮的手臂。
男子脸上蓄胡,给人不修边幅又邋遢的模样,他拎着玻璃酒瓶摇摇晃晃,像个醉汉来回踱步,漫无目的地在客厅绕来绕去。
「真真……」男子拾起空酒瓶,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。
年仅五岁的小nv孩方真真躲在衣柜里,默默地在心里祈祷,希望待在客厅的男子情绪可以缓和下来,不要……不要打她……
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第二次,男子喝了酒就失去控制,虽然平时脾气谈不上好,但至少不会动手。
喝酒彷佛是一个开关,只要他碰了酒,真真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。
妈妈已经离世了,真真在这个世界上也再无其他亲人,只能继续跟男子同住,也就是她的爸爸,方父。
真真幼小的身t蜷缩,双手与双腿上的伤口就更加紧绷,还没癒合的完全,渗出一点血迹。
方父粗犷的声音又喊了声,揍了木制的房门:「真真……快给老子滚出来!」
真真当然不敢出声,但也知道再这样下去,爸爸还是会找到她,她除了害怕,好像也不能做什麽。
突然,她感觉身边好像有一gu凉意,她吓了一跳,但以往为了躲避爸爸,她早就练就了隐藏声音的习惯,所以她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一个男孩出现在她身旁,看起来不像坏人,年纪也与她相彷。
「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?」男孩好奇的问着。
「我……我在躲我爸爸……他会打人,我会怕……我好害怕……」真真老实的告诉男孩。
「不用怕,我陪你待在这里,你不是一个人喔!」男孩朝她微笑,握着她的手心,给予她安慰。
只是他的安慰并不温暖,而是冰冷的触0。
「你的手好冰,为什麽呢?」真真很纳闷,不过她的确有安心一点了。
对真真来说,有一个人陪着她,就算这个人她并不认识,可至少都b自己孤单一人面对爸爸还来得好。
小孩的世界是单纯的,在真真的想法里,她觉得这名男孩b爸爸还要温柔,让她想起了妈妈。
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,妈妈也会告诉她:「真真不怕,妈咪在这里。」
只不过妈妈离开了,转眼间已经一年了。
男孩认真想了想:「因为我常常吹着风,所以手才会冰冰的。」
「不过你为什麽会在衣柜里面?你刚刚就在了吗?」
「对呀,在你还没躲进来之前,我就在了喔!」
两人的交谈没有维持太久,方父的气息是越来越靠近了,像高气压一样,碾压真真恐惧的心。
她不自觉紧握住男孩的手,想要从这里得到一点像妈妈给予的安全感。
「真真不怕,我在这里,不用害怕喔!」男孩回握她的手。
虽然温度依旧寒冷,不过那句话给予的安全感,却是一gu浓烈的温馨。
铃铃铃—
电话声响起,致使方父只能先把真真的事情搁下,转而走向家用电话,接起了烦扰他的来电。
听见电话声停止,紧接着是爸爸讲电话的声音,真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,因为她逃过了爸爸的毒打。
不过今天逃过了,明天能不能逃过,还是未知数。
真真静悄悄的打开衣柜,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,打算爬窗户逃跑。
家里是透天宅,真真的房间位於一楼,靠近外边,所以爬窗户并不会有什麽大问题。
「真真,你别担心,明天我一样会来找你,不要害怕。」男孩的话音在她身後落下。
真真头往後转,男孩溜得还真快,竟然快到她看不见他是怎麽跑的。
不过真真没多想,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家门。
逃出家门後,真真跑到了家附近的後山,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树木,树根抓地的地方有一个树洞。
她趴在草地上,匍匐前进的钻进树洞里,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,暂时不回家。
这是她有一次在跟以前的邻居、同年纪的nv孩周晓竹玩耍时,偶然发现的一个神秘基地。
真真躺在树洞里,思念着在天上的妈妈,想着刚刚跟她说话的男孩。
直到现在她才发觉,男孩刚才都叫她真真,难道是她认识的人吗?可是她却没有印象。
她反覆思虑,最後在一堆疑问下睡着了。
等到真真隔天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左右的事情了,yan光烈焰的照s,连同树洞都被晒得灼烫,真真连忙爬出树洞,回到家里。
回家的时候爸爸不在家,这让真真安心不少,至少可以暂时不用面对爸爸的威吓、暴力行为。
只不过真真一个早上都没有吃东西,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回,饥肠辘辘的她,打开了厨房的柜子,找到了一个纸碗的泡面,她打开泡面盖,撕开酱料包,然後踏上椅子,按压热水壶,打算以泡面果腹。
爸爸平常不在家的时候,她就是这样吃东西,平常看爸爸泡面看得久了,久而久之,她也有样学样。
一碗r0u燥泡面的份量不算大,加上她饿太久了,两三下就把泡面给解决掉了。
把垃圾收拾好後,真真回到房间,锁了门之後就呼呼大睡。
昨天晚上待在树洞虽然睡得很安心,可是太闷热了,一个晚上辗转难眠,她反覆醒来,根本没有休息到的感觉。
在真真熟睡後没多久,夜幕降临,意味着魔爪又要进入这个家中。
那是恐惧、是茫然无措,更多的,是彷佛没有明天般的度过每一天。
砸东西的声音、摔碎东西的声响,又回到了这个家里。
真真吓得惊醒过来,心脏还在急遽跳动,忐忑不安的感觉又来了,袭卷着她。
「真真……方真真!」门外,方父在客厅大吼,不断地叫着方真真的名字。
真真当然不敢回应,还在想是不是又要爬窗户逃出去时,爸爸却踹开了门,拿着皮带,准备ch0u打她。
「拎娘咧,不好好待在家里,taade整天跑出去,看我怎麽打si你!」方父大手高举,准备让皮带在方真真幼软的身躯上鞭出伤疤,让她皮开r0u绽。
真真很畏惧,心想早就知道不要回来家里,可是肚子好饿,她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