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正在发愁,“叮咚——”门铃响了,沈深飞奔去开门,物业经理抱个笔记本电脑,身后跟着保安队长,匆匆忙忙进屋来。
“有线索了!查到了!”物业经理连鞋都没来得及换,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,打开:“沈先生,李先生,快看这个。”
刘恋也快跑几步凑过来看,电脑屏幕上播放起了一段监控视频,李心怡站在小区门口的树荫下,热得揪着t恤胸前的布料扇风,慢慢地往前走,边走边东张西望。不多时,原本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缓慢地行驶起来,跟上了他。
刘恋看到那辆车的瞬间,脸色“唰”地白了。
李心怡停步转身,跟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,车主推开门从驾驶位上下来,监控拍不到他的脸,但是能看到一头张扬的红毛。
那一刻,沈深神色复杂,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刘恋一眼。
刘恋的脸色由白转红,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。
视频画面里,李心怡已经走出去了几十米,人变得很小,红毛下车走向李心怡,从监控角度看过去,李心怡纤细的身躯被红毛挡住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突然就不舒服了,颤颤巍巍地退后一步,抱着头慢慢倒下,蜷缩在地上。
李心乐拍案而起:“这人是谁?我根本就不认识他!他对心怡做了什么?”
监控画面里,红毛蹲下晃了晃心怡,试着把他弄到背上背起来,但是失败了,最后卡着两腋将心怡拖上了车,飞快地开走。
李心乐立即拿出手机拨110:“很好,现在可以报警了,这个视频就是证据……居然有人敢绑架我弟弟!准备好承受霸总一怒吧!”
沈深一把按住他的手,挂掉了刚拨通一声的电话。
李心乐怒目而视:“干什么?”
沈深按住他的肩膀,将他的脸转向刘恋:“心乐,你先别急,这可能是个误会,让老刘给你解释一下吧。”
李心乐:“??”
刘恋又是心疼又是自责,指着监控里的红毛,艰难地开口:“这个人,我认识。”
李心乐爆起:“谁?是谁?谁胆子这么大?”
刘恋支支吾吾说不出口:“是……我……我曾经的一个……”
李心乐凶巴巴的:“一个什么?”
沈深替他说了:“炮/友。”
李心乐扑上前抓住刘恋的领子摇他:“又是你!又是你的桃花债!你t的你还要伤害我的心怡多少次?你还有脸让我帮你说和……”
沈深一手拉着心乐,一手拉着刘恋,两头劝:“心乐,冷静冷静……老刘,快道歉啊!”
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眼睛瞪得像铜铃:这这……无意间吃了个什么大瓜这是?
刘恋突然硬气起来,扳开了心乐的手:“现在不是冲我发火的时候!找到心怡才是第一要务!只要确认心怡平安无事,我站桩给你打,刑具不限,行不行?”
李心乐大眼一瞪,乌黑的眼珠子像两颗葡萄:“算你识相!那红毛家在哪?快带我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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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里,李心怡悠悠转醒,眨眨眼,视野由模糊变清晰,看见头顶上挂着点滴瓶,透明的药水一滴一滴,慢慢地流进手背上的针头里。
李心怡恍惚地看着,那个用胶布贴在他手背上的针头……是黑色的。
黑色针头?不对啊,我平时打针都会跟护土说用紫色的,因为紫色是5号半的,最细,黑色是7号的……是……最粗的!
李心怡吓得叫出了声:“啊啊啊!疼!”
其实刚醒来知觉还没恢复呢,根本感觉不到疼。
一颗红毛头伸过来,关切地问:“哪疼?”
李心怡抬起右手指着左手背,哭道:“我不用黑色针头!好疼!我要用紫的!”
红毛嫌烦了:“你那个止水我看你是本色出演吧?太作了简直!都是针头有什么区别?”
护土小姐姐正在给隔壁床拔针,被他俩吵得不行:“安静点!你要用紫针是吧?等一会儿啊,我一会儿给你重新扎。”
“……”李心怡一听要重新扎针,立即改口:“呃……不用了不用了,给我垫个盒就行了,谢谢。”
红毛抱着手摇头:“哎哟~作不死你了,打个葡萄糖还要垫盒,从没见过这么矫情的人!老刘怎么忍受得了你的?”
李心怡发现了华点:“这是葡萄糖?我低血糖了?”
仔细想想,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,又被西瓜酮折腾得七荤八素,耗费了许多体力,刚才断片儿了一下,估计就是血糖太低晕过去了。
红毛:“我咋知道你怎么了?我刚一靠近你就晕了,扶都扶不起来,是我好心把你送到医院来的,葡萄糖是医生给你开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心怡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,解释道:“没事,问题不大,我就是晕西瓜酮,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闻不了。”
“那也太夸张了吧?闻见就往地上倒啊?”红毛抬起胳膊左右闻闻,还好这香水留香度比较差,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味了。
“那个味道我一闻就头晕恶心啊,根本站不住。”
“矫情!”红毛点点点地指着他:“又作又矫情!你是豌豆公主吗?我告诉你李心怡,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!”
李心怡火了:“那还不都是因你而起?你要是不喷那个香水我怎么会晕?你都害我两次了!去年你是不是给刘恋送过一瓶一样的?去年害我一次,今年又害我一次!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