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哈,裴中郎将也太有意思了。没想到还是个纯情小少年。哈哈哈,他太可爱了!”
等韩安白笑够了,之桃在旁边才说,“小姐,我今早去看了,那些姑娘郎君们的伤口都已经处理了。
问了一下媚娘,她说最近暂时没有开业的打算,说是等姑娘郎君们把伤都养好了再说。”
韩安白点点头,“也是,得好好养伤。你去拿点钱给她们,就当慰问一下。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虽然今天安宁公主答应了,不再找她们麻烦。
但是韩安白并不相信安宁公主会这么沉寂下来。
她肯定还有幺蛾子在等着自已。
这个时候之桃又问,“那小姐,去道观我们要准备什么?而且刚刚听裴中郎将说,大司马也在那儿。”
丑媳见公公
韩安白猛的一扭头看向她,“大司马也在那儿?你说真的?”
韩安白刚刚根本就没仔细听。这下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回不过神。
之桃点点头,“裴中郎将说是家父,既然是家父的话,那必定是大司马了。小姐,你这个丑媳妇要见公公了,紧张不?”
韩安白抬手给了之桃一个爆炒栗子,“臭丫头,你敢笑话我!”
……
裴玄黓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。他确实被韩安白说中了心思。
刚刚韩安白的那个举动的确让他有点儿……
但是被一个姑娘家用这种话调笑,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。
裴玄黓越走越快。
小六子只能在后边慢跑,“少爷,你走这么急干嘛呀!”
于是。
两个人心思各异的坐上了同一辆马车。
一个担忧,一会儿丑媳见公公。
一个纠结,刚刚自已是不是有点儿丢人。
马车上的小六子跟之桃面面相觑,谁都没敢开口。
一路沉默着,来到了郊外的道观。
裴玄黓首先下了马车。
他对韩安白说:“走吧丑媳妇儿,见公公去了。”
韩安白咬牙切齿,憋了半天,一句话都没能憋出来。
由于路程较远,现在基本到了饭点了。
他们进到道观内,几人纷纷上了几炷香,捐了点香火钱。
一旁的小道土行了个礼问,“裴中郎将好,你是来找裴居土的吗?”
裴玄黓还了个礼,“是的,还请小道长为我们带路。这是我妻子,一块儿去见见我爹。”
小道土对韩安白也客气的行了个礼,就带着人往后山走去。
“裴居土平日里都在后山做功课。一会儿我领你们过去,现在到了午饭时间,不知各位是否要吃点东西?”
“那就有劳小道长了。”裴玄黓说。
这座道观占地面积挺大的。
至少以韩安白的教程来算,走了得有十几分钟了。
等小道土把人带到后山的一处小院落。
他说,“这里就是裴居土平日里的住所,饭菜一会儿就送上来。如果几位想参观一下,可以自便也可以喊我们观中的人作陪。”
“多谢小道长。”
等人离开后。
裴玄黓才领着韩安白等人进到这个小院落。
说实话。
裴玄黓这也是第1次来这里找她父亲。
两人回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。
可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,他爹就远遁红尘,直接来到道观,当起了俗家弟子。
而他在皇上的安排下,娶了一个自已从没见过的韩家大小姐。
父子两人就好像不认识一样,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对方的生活。
以裴玄黓的印象来看,他爹是从他娘去世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说父子关系不好,其实也不尽然。
在战场上的时候,大司马对这个儿子的保护还是挺周到的。
但平日里整个都是一个严父的形象,导致裴玄黓对这个父亲敬畏有余,亲近不足。
不过他们一家也就这一个儿子,倒是不妨事。
裴玄黓在前边带路。
韩安白在后边着急的四下打探,琢磨着,自已这个儿媳妇儿该怎么做,说点什么才能讨个老人家的欢心。
可谁知来到客厅。根本没见到人。
裴玄黓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。
韩安白看着这样,提着的心稍微松了松。
毕竟能晚一秒是一秒。
裴玄黓打发小六子去外边找找。
可惜等小六子转了一圈回来表示没有看到人。
小道土送饭过来,看到这个情况说句,“想必裴居土在道观其它地方,各位吃饱饭可以到处逛逛,说不定能遇到。”
“有劳道长。”
“客气。”
几人吃过饭,决定四处转转。
不过,双方都不是很想跟对方一块儿。于是两人一拍即合,各自分散开来。
一个朝东,一个朝西。
裴玄黓是还在纠结他先前那件事。
而韩安白只是现在有点过于慌张。
在现在这个世界,韩安白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,没有感受到父爱母爱。
在前世韩安白也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。
她虽然是中文系的学生,对一些诗文都能过目不忘。
但她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。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谁。
很多普通人觉得最为平常的亲情,对她来说却是最可望而不可及的。
以前还能开玩笑着,跟之桃说要丑媳见公婆。
可真正要见面的时候,反倒是有些胆怯。
于是韩安白只能招呼着之桃一块儿跟她四处溜达溜达。
之桃看出自家小姐有点心不在焉,“小姐,你怎么了?怎么感觉说是要见大司马,你的心情就有点低落?”
韩安白抬手揉了揉之桃的脑袋,“你家小姐我紧张啊。毕竟我爹啥样你也知道,我这不是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吗……”
“我听说大司马人可好了,据说长得还挺英俊的……”之桃说着她以前打听到的小道消息。
两人走到山的外围。
这里能站在山边,看向远处的城池。
韩安白招呼着之桃,找了个大石块儿,一屁股坐下。
她自上而下眺望远方,顿时有了一种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的慷慨气概。
刚刚心里的那些拘谨被山间的风也渐渐吹散了。
韩安白指着远方,笑着说,“之桃,你有没有听过《道德经》的一句话。大白若辱,大方无隅,大器晚成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道隐无名,夫唯道,善始且善成。”
之桃摇摇头,“小姐,我没听过。”
韩安白叹了一口气,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慨,“无论是白,是方,是音还是象。或是我们每个人,我们都是有限的存在,是个类。道是无限的,我们怎么能用有限的个体去追寻无限的道呢?”
之桃再次摇头,“小姐,我听不懂。你讲的这个《道德经》不如你以前说的那些《红楼梦》什么的好听。”
但就在这个时候,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。
“道不辩不明,倘若人人都像姑娘一般,那这道怕是也不会存在于世。”
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