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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慈子孝(agry )(6 / 7)

“喂,你好,我想找个小姐”这种话她说不出口。

在她支支吾吾,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之后,那边甜美的女声了然地笑了一下,道:“了解了,您是想叫一位小姐出台是吗?”

她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庆幸对方的善解人意,没有说些让她尴尬的话出来。

握着手机的每个午夜梦回,她曾想象过被工作人员花式羞辱,迟迟未拨通电话。

比如,你一个女的叫什么小姐啊。

再比如,我们这不是你能消费得起的。

对方是开着火红的跑车来的。

包臀裙,高跟鞋,身段妩媚,慵懒随性的大波浪,不经意透出风情,吸引了街边每一个人的眼光。

江秋雨掰着手指头算,自己要打多少年工才能买得起一个轮胎。

江秋雨手机响了,对方被手机铃声吸引,看到了灰头土脸站在树荫里的江秋雨。她“啪”地一下利落摁断电话,朝江秋雨大步走来。

“你好,是江秋雨吗?我是叶芷。”她耀眼得江秋雨不敢直视。

自我介绍都被说完了,她只好点点头。手攥紧了衬衫的衣角。

“小白说的没错,你是个有趣的人。”她勾起唇角。

第一次见面就被如此直白地评价,江秋雨甚至没有心力去思考她的“有趣”是褒是贬。

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上车的时候,她才如梦初醒。妈的,莫不是被调戏了。

“去哪?”叶芷启动了车,跑车发出嗡鸣,她像是在驯服一头野兽一般优雅从容,反倒是江秋雨,已经紧张得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好。

“去……陪我喝一杯吗?”

干正事前喝点酒助兴,或者被带出去纸醉金迷,叶芷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客人。但当她把车停在一家清吧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点诧异。

“你不喜欢这里吗?”江秋雨对气氛很敏感,尴尬得像个高中生。

“不是,”叶芷把手伸到后座,翻找着什么,“我在想我今天新买的裙子刚好能派上用场。”

那是一条扎染的连衣长裙。

叶芷开始脱衣服。

江秋雨吓了一跳:“你干嘛?”

“换衣服啊。”叶芷脱下包臀裙。

“不……不用去后座换吗?”江秋雨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好。

“没事,我经常这样。”叶芷胡乱地把衣服塞进纸袋。

行车仪幽幽的光照着车内,江秋雨开始祈祷这时候最好别有人路过看到里面。

“哎呀。”叶芷的手突然顿住了。

“怎么了?”

叶芷的语气听起来很为难:“裙子拉链掉了……”她伸手把车内的顶灯打开了。

江秋雨凑过去看她和那个小小的拉链扣作斗争。

她突然感觉离得太近了。

叶芷修长的大腿拱起,裙子胡乱堆在根部,暖黄的灯光混合着香水晕染开暧昧的气氛,显得大腿皮肤细腻光洁。

她清晰地能看到叶芷的烟熏妆,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耷拉下来,看起来很焦急。娇艳的嘴唇微微抿起,昭示着主人现在不太愉悦的心情。

她突然有些急不可耐。

叶芷抬头看到了她怔怔的傻样,两个人的脸只剩几厘米的距离,呼吸拂到脸上,炙热。她轻轻地、轻轻地挨了一下那娇艳的嘴唇。一触即分。

仿佛察觉到自己做出了越界举动,她惊慌得像只误入领地的小动物,想要坐直,却被摁住了后脑勺,被迫接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。

铃兰馥郁的香气扩散、扩散,在车内,在鼻腔,在舌尖。

脑子好晕。江秋雨有点缺氧。

路灯暖黄的光映在街边的梧桐叶上,外面下起了小雨,把世界分割成了丝丝缕缕。南京的夜色不怎么黑沉,现出一种诡异妖艳的蓝。

叶芷贴着她的嘴唇,几乎是用气音说:“我们到后面去。”

好热。江秋雨想。

女人光裸的脊背,迷乱的吻,她进入她的时候她颤抖着呻吟,费力地扭头,很有技巧地挑逗着她。光是皮肤的摩擦就能带来身心的愉悦,温热的触感暖和了她冰凉的躯体。

不快和体液一起流出了这幅躯壳,她的身体空空荡荡。

结束的时候,叶芷靠在她身上,路灯隐隐约约照进这片黑暗的角落,她的身体都变得朦胧而轻盈。

“啪”的一声,小小的火光跃起,叶芷叼着烟,火星子一闪一闪,灰蓝色的烟雾隐去,重新融入黑暗。

“要来一根吗?”叶芷发出了邀请,江秋雨熟练地吞云吐雾,肺里的烟雾让她安心,她突然卸下了那些紧张焦虑不安。

叶芷惊奇地看了她一眼,“没想到你还会抽烟。”

江秋雨看起来还是个单纯的刚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,只是眼睛里落满了疲惫。像只无处可去的流浪犬。

江秋雨笑了笑。其实她喝酒也很厉害,是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熬过来的,酒精和尼古丁能暂时让人忘记不愉快,家里的冰箱里没有菜,全是酒。

叶芷想再来一次,两根事后烟撩拨得人蠢蠢欲动。江秋雨懒懒地不想动,又贪恋她身上的温度,她已经很久没和人亲密接触了,更别说负距离。

叶芷说,让她来。

江秋雨才注意到她没做美甲,手指纤长,修剪整齐。抠弄的时候,欲望像潮水一样拍击着她,一阵,又一阵,永不停歇的欲潮。

叶芷把她的头抱在怀里,她枕着她的柔软,满足地嗅着她发间的馥郁已经染上自己的味道,有那一瞬间,江秋雨很想冲动地说点什么。

她的嘴唇被叶芷轻轻按住了。

她神秘地笑了笑,“不要在这种时候说煞风景的话。”

爱,原来是煞风景的吗?她困惑地眨眨眼。

叶芷重新点燃了烟,塞到她嘴里。

江秋雨没有说的是,她本想今晚结束自己,她太累了。

这辆车,像一团温柔的茧,暂时包裹了她,给了她今晚一个容身之所。

姜宇是泽坪村的寡夫,这事泽坪村人人都知道。

想当初姜家在当地也是有些声望的,虽说姜宇有两套生殖器官吧,但也是个男孩模样。听说长大后是可以做手术去掉多余的器官的,姜老爷子老来得子,倒也不太在意那些,把家里唯一的男孩儿宠得没边,没想到命根独子长大后居然是个兔儿,拼死拼活要跟一个带把的好。

兔儿就算了,还是个下面的——这是有人偷听墙角得来的。

这件事成了泽坪村的笑话。姜老爷子一气之下,居然直接撒手人寰,留下三个姐姐和姜宇还有姜家的家产面面相觑。

姜家大姐率先反应过来,以“不肖子孙”的名头,给了一份微薄的家产就把姜宇打发出门了。姜宇自知理亏,拿着那点钱在村尾建了个土瓦房,和唐浩然——就是他那个姘头,住了下来。

这唐浩然本来是来村里支教的大学生,出了这档子的丑事,当地的家长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待在学校,说是怕带坏孩子,校长只好给他安了个闲职,早早打发他去了。

事情闹到这个地步,唐浩然和姜宇也没想过分开,足见二人用情至深。他们在屋子前开了块地,种些蔬菜瓜果,还养了几只鸡,改善生活。

俩人都是没做过农活的娇生惯养的主儿,刚开始的时候俩人手上都是大泡叠着小泡,姜宇就偷偷去别人家偷看做农活,就跟偷学什么武林秘籍一样。

日子久了,倒也算和和美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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