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我赖在床上一点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「你不想说话没关系,但至少要好好吃饭,我把晚餐放在外面桌上,你记得出来吃。」
接着我听见阿姨脚步声远离的声音,而我继续争着眼睛,没有睡意也没有食慾,就是这样与天花板四目相对。
何雅风去世後的一个礼拜,我没有再去学校,也没有再踏出房间一步,把自己关在房间这个小世界,与世隔绝,不管任何人叫门、敲门,我一概不应门,因为我知道,无论是谁,都不会是他。
静静的看着他送给我的小熊玩偶,他送给我的模型,後来被我捡回来放回去,不过我之後才知道,原来高烧那天他在我生病期间又把模型拿回去修补,补完之後才又放回来,难怪我後来看到模型被整修成跟新的一样。
「我知道你是陆馨宜,不要再躲避我了好不好?」
那是他在模型上偷偷设计的机关,但是我在他去世之後才看见,已经连回应他的机会都没有了,只能在模型上又贴一张便利贴回覆:
好。
当我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字,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又sh了,眼泪落在书桌上,泣涕的颤抖肩膀,最後哭倒在书柜前。
何雅风,我想你…我想你了…你能不能回来?再接受最後一次我想你的任x?
「呜呜呜呜…」抱着他送给我的模型,我卷缩在床上,想像着他就坐在我身边微笑看我的模样,眼泪侧着滑过脸颊sh了枕头,最後我将脸埋在棉被里,不小心就这样沉沉睡去。
隔天早上醒来,我有些憎恨。
何雅风,你为什麽没有到我梦里来看我?
醒来之後,我呆呆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的yan光灿烂,心里却暖不起来,接近失神的样子,我想应该会吓到在天上的他。
「叩叩叩。」
又是敲门声,所以我继续躺着。
拜托,都走,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,也不想见任何人。
「陆馨宜?我是雅风的朋友。」隔着木头门板闷闷的声音传来,我乍听之下感觉有些熟悉,似乎听见这样的声音。
她是…?
「我是哲琪,我想,雅风应该跟你提过我。」
哲琪?
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何雅风的脸,他曾经笑着跟我说,「你在吃醋,吃哲琪的醋。」
是他说那个哲琪吗?
转开把手,「喀嗒。」之後门开了,然後我缓缓把门打开,果然看见了那个斜浏海,一头气质长发的nv孩。
哀,我又一次不如人家了,我现在这是什麽颓废样啊?
何雅风,你绝对不可以取笑我!
「你…还好吗?」她c着温柔的嗓音说,一双如水的目光注视我。
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只好离开门口,像游魂似的回到床上,不过心情却有些不同了,因为她是在我之外,跟何雅风有了最多交集的人。
她缓缓走进我房间,然後站在我面前,直到我拍拍我前方的床铺,她才又坐下,客气又礼貌的语气说:「我来这边,是有话想跟你说的。」
没有抬头,因为我不知道她想说什麽,我只知道跟何雅风有关,我也害怕,我看着她跟我说何雅风的事,我会忍不住大哭。
不过她却不再说话,而是从包包里拿出一整叠的信封给我,「我想,你应该看看这个东西。」
「这些是…什麽?」这是一个礼拜以来,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是何雅风写的信?这个信封袋是还在村子里的时候,他带我一起去买的,不过怎麽会有这多信件?还有录音带?
「我相信你知道这些都是什麽。」她说,「我今天来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说,说实在,我也许应该感谢你。」
突然涌上的不知所措与慌乱,让我只能呆愣地看着她,接下来她对我说的话,何雅风刚到台北时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现…
三个月前。
天气有些y凉,不过蛮适温的,不冷也不热,所以她继续躺在她的床上,想继续所剩不多的睡眠时光。
啊呀,好不想上班哪…这种天气就适合睡觉啊…
「叮咚──」
「恩──」无奈叹了一口气,她有些哀怨。
为什麽偏偏事与愿违啊?偏偏在她最想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了,还是她乾脆假装不在家呢?
「叮咚、叮咚、叮咚…」
无奈地从床上跳起,她往自己的浏海喷了一口气,不甘愿的下床去门口开门,而站在门外的房东太太正要继续按门铃的时候,门突然被她开了,所以她一开门就看见房东太太的脸se。
「啊呀,你可总算愿意开门了。」房东太太脸se不是太好的说,「你这个月的房租快点给我,都拖了一个多月了,看你这样每天工作到半夜才回家,连一万块的房租都缴不出来吗?不管,下个礼拜是最後期限,再缴不出来就搬出去!」说完她大妈留下一记瞧不起的眼神就离开。
下个礼拜?有可能吗?难道她又要跟欧姊预支薪水了吗?
再度倒回床上,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为自己被耽误的十分钟默哀。
盯着已经有壁癌的白墙,她打算继续睡的时候,门铃又响了,「咚咚──」
「啊──」她泄恨似的大叫,再次不甘心的从床上醒过来,「不是说好下个礼拜的吗?」
带着憎恨的眼神,她再次前去开门,不过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生,一张小麦se又乾净深邃的五官,红唇白齿,头发有些蓬松带卷,长相很是清秀。
她目测眼前的男孩顶多十六、七岁,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…她并不是认识他!是不是找错家了啊?
「请问…你找谁?」端详着他好看的脸,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「请问,陆馨宜在这里吗?」大男生看起来也很羞涩,不过她看着他很是纳闷。
陆馨宜?没听过这个人啊…
「厄…这里没有你要的人,你是不是找错家了?」对方看起来蛮善良的,她不想出言伤害他。
「不可能啊…」他突然有些激动,就把手上的纸递给她看,「你看看这个地址,是这里没错吧?」
怎麽可能没有?她离开前确实告诉他她会住在这里的。
瞧他一脸又是慌张又是紧张的表情,她还是妥协了,拿过他手上的纸看了看,「恩…地址确实是这边没错,可是这边真的没有叫陆馨宜的人。」她再次摇头否认。
「她真的不在这里吗?」
看他的表情有些失望,她也有些於心不忍,「她是不是写错地址了?你要不要跟她连络一下,问清楚b较好。」
垂下了眼廉,他突然沉默下来,「这个地址,就是我唯一跟她的连结,如果这个地方找不到她,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…」
她离开之前,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地址,他们说好来台北要见面的,可是为什麽她食言了?她现在人又在哪里?他该去哪里找她?
「你还好吗?」她看他的表情不太对。
「没事,抱歉,让你困扰了。」说完他缓缓转身,不过她却喊住了他,「那个…你…」
他转头,茫然像是迷失方向的眼神看着她。
看他还拖着行李箱,她猜想他应该不是当地人,「你现在找不到她,你又能去哪里?」
「我不知道,但我还是想先去找她。」
「你应该不是台北人吧?」
他点点头,表情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