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害,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无辜的人。
要怪就怪方虹吧,怪她太过自私,太过残忍。
她的野心太大,这么大的一个家居然妄想全部吞下。
害人害己,落得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委屈。
并肩,我们二人站在一起,盛夏时节,窗外花团锦簇,围绕着一具僵y的尸t。
天是湛蓝的,白云成团、日光刺眼,这样的好的日子,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。
拆一颗糖,嚼碎在舌尖,我有些感慨,是非恩怨,一场空罢了。
si了。
都si了。
处心积虑、g心斗角,为的就是曝尸荒野吗?
太可笑了。
人世无常,少有人能如愿,或许她们也曾后悔过,只是事已至此,来不及了。
后悔是最最无用的一句话。
且不说人si不能复生,最简单的道理,覆水难收啊。
更何况是人呢。
当年车祸,莫乾命丧当场,碾碎了身骨,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t。
似是早有预兆,他备了后路给自己,我的一切都给你,替我报仇,替我活下去。
他说一开始我不明白,我觉得我已经够不正常了,眼前这少爷b我还离谱。
既然知道自己会si,那就躲过去啊。
可哪有那么容易。
躲不过人为,躲不过天意,仔细想想,生命脆弱无b。
才不是杞人忧天呢,跑到jg神病院里找替身,是真的,一切都是真的。
他真的si了,那样惨,粉身碎骨,面目全非。
像是注定,莫乾找到莫乾,青稞复活青稞。
兜兜转转,时过多年,我们二人站在这里。
我吃糖,他点烟,一根给自己,一根cha地里,他说泉下有知,你也ch0u一根。
都过去了。
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。
g肩搭背,男人吊儿郎当的搭在我身上,一口烟升上天,他说该翻篇了。
你看,坏人都si了。
看着远处的天,果真如青稞说得那样蓝。
心下感慨,我久久沉默,任他搭在我身上,一同望着远处的尸身,想了很多很多
不知不觉就发生了这么多,时间过得可真快。
上一秒还是我梦里的人呢,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眼前,问我晚饭想吃什么。
多不可思议,我不禁坐好,把他的脸捧在手心:“林厌,你是真的吗?”
“怎么总说这话?”拍掉我的手,这一次换他捧我的脸颊,没见过nv的一样从脑门一路亲到下巴。
可能还想再做点什么,偏偏这时候响起电话,气的林厌低声咒骂。
坐在床上我都听见了,王小虎问他怎么还不下楼,厌哥,我可等你半个小时了。
你大姑娘啊,还捯饬一会?
这下林厌骂的铿锵有力,走到门前时回头对我讲:“你别走啊,我大约六七点钟就能回家。”
“回来那么早g嘛?”
“你不是怀疑我是真是假吗?我们良心企业,支持验货。”
我真服。
一本正经的开h腔,弄得我想骂他两句都没办法。
冲我单挑一眉,男人连背影都是好看的,眼看着他离开,我突然下床推开了飘窗。
等了片刻才看见他的身影,身姿挺拔,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在一起。
叫他一声,他回头,好像还是那个莽撞的坏孩子,fangdang不羁、鲜衣怒马。
挥挥手,我对他大声的喊:“如果我在家,我就打开yan台的灯,如果你看见光亮,那就是我在家等着你呢。”
林厌回我一句,说的是让我进屋,龙溪,这是十七楼,你taade别掉下去!
可我不依,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,这一声喊的格外清晰:“林厌,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!”
“知道了!”
“林厌,我们一直在一起吧。”
“好。”
我们一直在一起。
说完人影逐渐远去,留下我一人独坐窗沿,脑海中走马观花,一一闪现过许多从前的记忆。
一些是要过我命的东西,当时痛不yu生,哭天喊地。
一件又一件,把我的命运r0u成一张满是褶皱的纸,成了人人唾弃的垃圾。
是林厌抚平了一切,改变我悲惨的一生,千钧一发、峰回路转。
我是真的ai他,ai到想要长命百岁,永远永远都和林厌在一起。
我想他也是这样觉得的,因为后面的许多年里,我们都一直在一起。
至此,太平无事,余生欢喜。
一直到坐下来,我们吃上了东西我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刚和林厌认识的时候他没爹没妈,吃百家饭长大,不算落魄又实在落魄。
那时候他的生活费全都来自于地下拳场,明明是十几岁的小孩子,可在那样真枪实弹的地方里,他却是败绩极少。
受伤是难免,所以一身的伤,跌打味十里之外都闻得到。
有今天没明日的,活一算一秒,常散尽家财、大宴宾客,把兜里的钱花到一分都不剩,转身进了拳场,再把命博出去,用来换余下几日的安逸。
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久,没人管他,他当然放肆。
后来认识了我,一个月我只准他打两场拳,一部分用来生活,剩一部分我教他攒起来。
他不情不愿,抱怨连连,几次反抗都被我镇压回去。
最穷的时候他连一口粥都喝不上,现在坐在这样高端的场所里,尽展会员的高贵姿态。
不可思议,人生无常,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
可能是我的心思太过明显,惊讶二字写在眼睛里,林厌擦了擦手,叫我有p快放,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。
“是你让我说得啊。”
“是!”
“你让富婆包了?”
听我这话他脸上一片骇然,一会后才冷静下来,想来是恨不得揍我一顿的,所以说话时都咬着牙:“你没话说了是吧?”
“你老婆一定很有钱。”当看不见,我不怕si的继续补充。
“合着我就应该穷一辈子呗?”他也不高兴,跟我据理力争,看我要了杯冰水他十分不客气的拿起来先喝一口:“不够凉啊。”
“你还想多凉?”横他一眼,我不说话了,下巴的伤口隐隐痛起来,抓着肺腑密密麻麻。
“g嘛跟我摆臭脸!”
“没跟你摆臭脸,我下巴疼。”
实话实说,一旁的玻璃倒映着我的模样,t1an着脸凑过去照一照,伤口没多大,可却是该si的疼。
我低声骂人,林厌抱着膀子在一旁笑:“那么应勇,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。”
当时确实是不知道疼,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些,气愤占据了我的大脑,叫我不受控制,所做的一切都依着本能。
换做当年若有人这样救我,我的人生也不必如此曲折。
又或者是青稞,倘若有人也想我一样奋不顾身的抱她而去,青稞现如今也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。
又怎么会玉减香消,含恨而终呢。
r0ur0u眉,脑中一阵断断续续的疼,想到这些,做什么都没心思,面露愁容的放下餐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