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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小时7:6:30()(2 / 3)

没有了。”

“也不对,”她马上否定了刚刚的话,“有的人连好名声都不一定有。”

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?

鲜花和赞誉是林承的,辛苦和委屈是她自己的。她以为至少能收到林承的尊重,但他却把一切看作是理所当然的。

所以要那些“好名声”有什么用?

再遇陈岛,复燃的不是旧情,而是提醒她,即使阻碍脚步的人从男友换成了丈夫,也b不上自己重要。

恋人、丈夫、朋友、同事、家人……不过是不同的身份罢了,代表的也只是某种关系。

谁能保证一段关系能长久一生?

用自己的人生赌一个长久,不是贪婪,是盲目。

没有什么是可靠的,除非它们牢牢握在自己手里。

下了高速,路两边是高大的行道树,树枝挡住了直s的yan光,投下明暗斑驳的光影,邝修言忽然觉得很累,朦胧的睡意又侵袭而来。

明明在飞机上已经睡了那么久了,但身心却都没休息够。

方知晚看到她闭着眼,轻声说:“睡吧,到了我叫你。”

“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?”她强撑着意识回答,但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了。

“放心,我知道。”

邝修言很快开始做梦,一个清醒又朦胧的梦。

她能听到窗外车辆的鸣笛,能感受到车驶过减震带,甚至知道此刻正在等红灯,但她也在做梦,梦见了自己,也梦见了陈岛和林承。

意识好像从身t里ch0u离出来,默默围观着梦里的邝修言。

梦里亮得刺眼,她的身边从家人换成了陈岛,接着又换成了林承。他们一路携手往前走,越走越暗,最后被笼罩在一团浓稠黏腻的黑暗中,连空气都被挤压得稀薄。

她伸手朝四周探寻,同行的人都消失了,只剩她一个;她想张口呼救,黑暗却趁机钻进她的身t里,在肺腑之间翻覆,令人恶心。

她只能茫然无措地奔跑,黑暗里没有方向,最后她一脚踩空,整个人不停地坠落、坠落,脸侧的风锋利如刃,一刀一刀将她割开。

骤然地失重感和过于真实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。

睁开眼,发现车刚好停下,方知晚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催她下车。

邝修言环顾四周,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停车场。

“这是哪里?”她问道。

“是律所。”

9、

18:00

林承今天下班很早,大概是知道邝修言要回来,还不到六点,就已经到家了。

他换了鞋进来,没有在厨房看到熟悉的身影。他又走进卧室,看到地上敞着一个大行李箱,邝修言正在往里面装东西。

“要出差?”

她抬头看了一眼,很平静地应了一声,又低下头去继续收拾。

专注又忙碌,上一个动作叠着下一个动作,几乎没有停顿。按理说应该会有不小的动静,但房间里安静得出奇。

林承还想再跟她说几句话,张张嘴却找不到cha话的时机。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转身又出去了。

他决定自己做晚饭。

进厨房的次数不多,他不知道那些不同颜se的案板如何区分。切菜的,还是切r0u的?新的,还是旧的?林承犹豫了一下,选了一个划痕最多、看起来使用得最频繁的。

切苹果的空档,他已经想好了晚饭的菜se,水果沙拉、白灼西兰花、再煎个牛排,简单又快手。

他故意开着厨房门,把水龙头开到最大,碗筷杯盘碰撞出几yu破碎的声音,也没能把邝修言从卧室引出来。

究竟要出差去多远的地方?那么大的行李箱,像巨兽张着的血盆大口,要将人吞下去似的。

林承想得走了神,牛排煎糊了。

等晚饭做好了,邝修言还没收拾好。

他又走进卧室转了一圈,看到行李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。看样子这趟出差最少要大半个月。

他把窗帘合上又拉开,检视了一番卧室的灯光,走到门口,又停下0了0门把手,然后艰难地开口:“老婆,先吃饭吧,吃完再收拾。”

邝修言愣了一下,今天是……周五呀,不是周四,也不是周六。

“我和晚晚吃过了,你自己吃吧。”

他悻悻地坐到餐桌前,两份牛排都尝了尝,最后给自己留下了煎糊的那一份。

邝修言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门口,然后在林承对面坐下。

他正埋头切牛排,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没吃的那一块,切开的截面中还是粉红的r0e,隐约带着血丝。

“要再吃一点吗?”他问道。

邝修言把它推到一边:“还是生的。”

说这话的同时,她心里已经猜到,林承的下一句一定是“你懂什么”。

果然,他说:“你懂什么?这种的口感好。”

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一样,林承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来,刚切了一块要送入口中,就听到邝修言轻声说了句“很恶心”。

那语气不像是说牛排恶心,而是说人恶心。

林承的脸se登时暗下来,放下刀叉盯着她:“你这几天还没有冷静够吗?”

按照他制定的吵架范式,接下来邝修言应该竭力证明自己已经足够冷静,为他铺设一条通往沉默的道路。

但这次她没有,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,自顾自地说着:“林承,健身和饮食可能真的没什么用,不要讳疾忌医了,我帮你挂了个专家号,你应该收到短信了吧?”

他一下子弹起来,椅子因为突然的起身而翻到在地。“咚”一声巨响,震得他眼皮一跳。

“专家号很难挂的,不要浪费了。”邝修言面不改se,甚至还慢条斯理地开始剥橘子。

长长的指甲陷进果皮里,汁水溅出来,客厅里很快盈满了酸涩的气息。

她手指微曲,稍稍用力,一块果皮被抠下来。

林承的太yanx突突地跳,仿佛她抠下来的是自己的皮r0u。

他的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,争辩的话语就不可控制地从口中涌出来。

邝修言越是平静地撕开果皮,他争辩的声调就越高;她越是流露出戏弄的眼神,他解释的心情就越强烈。

最后,她居然拿起手机对着他开始拍摄。

林承一把夺过手机,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来。

“你要打我吗?”这句话浸着寒意,让他一瞬间冷静下来。

他扶起椅子坐下来,回顾自己刚刚的行为,恼羞成怒,跳梁小丑。

“林承,刚刚是不是很生气?还拼命想要解释和证明?”她又拿起剥了一半的橘子,“你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,今天也让你感受一下。”

果皮一块一块被扯下来,然后是细细的橘络,被她一根一根撕g净。林承觉得窒息,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外壳,真实的他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。

“我和你还不太一样,我是要证明给你看,你是要证明给自己看。”

“要直面自私虚伪的自己很难吧?不过没关系,你以后有的是时间。”

林承脑中乱成一团,但他却忽然笑起来,向后靠在椅子上,嘴角尽力地扯出最大的弧度:“阿言,你都多大了,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闹着玩呢?好吧,我道歉,上次是我不对。”

邝修言摇摇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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