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旸见白霁完好地站着,长长出了一口气,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死了。”
白霁闻言面色愈冷,仍是侧身将林旸让了进来,林旸闪身而入,随意将药瓶放在桌上,“好了,脱衣服吧。”
白霁:“……”
林旸见白霁不应声,想了想,一本正经地换了种说法,“我的意思是,小哭包已睡了,赶紧把正事做了。”
长久的沉默之中,林旸再度清了清嗓子,“我是说……”
这次白雾不待她说完,直接走到床旁盘膝坐下,玄青的外衫顺着光洁脊背缓缓滑落,其下的大片淤血便随之暴露出来。
林旸看得眉头紧皱,立即动手为她涂抹伤药,“你伤得这般厉害,难道真能瞒过小哭包么?”
白霁话语寥寥,“我不会叫她替我医治。”
林旸便没了话说,上完伤药,便要起身离开,白霁默默盯看着她,临出门时,对她道出石破天惊的一句:“你与阿渊平日皆以做正事代称……”
“没有!”
林旸一阵急火攻心,险些背过气去,恶狠狠地瞪那恩将仇报的一眼,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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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白:听说你到处说我死了
休养
林旸回来时洛渊正端身坐于桌前,一身白衣遭月色倾覆,美得不似凡人,见到林旸回来,眼底缓缓漾开柔色,“阿霁身体如何?”
林旸想起方才的一番对话,对白某人的怨气愈深,一屁股坐在洛渊身旁,将药碗搁下,“自然不好,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替她兜底,你也不许。”
洛渊便知这两人必然又相斗了一番,轻声缓气道:“全听林小姑娘的。”
林旸没好气地瞪她一眼,下巴点点药碗,“这是小哭包特地为你调的药,趁热喝下罢。”
洛渊只是温然看着她,半晌却不动作,林旸面上的不满便渐渐转为疑惑,“怎么了,你要吃糖么?”
洛渊垂眸看向自己右手,面色转眼间便带了些虚弱,“我右手不便。”
言下之意十分明显,要林旸喂她。
林旸迟疑地看了眼洛渊左手,觉得这理由并不充分,“可你左手分明也十分灵活,我曾见过你左手使剑。”
洛渊面不改色,“伤处太疼,左手也没了力气。”
林旸:“……”
“好罢。”
半晌,林旸终于叹出一口气,无奈地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耍赖之人,“你这般看我,倒像是我欺负你了。”
说着话,执起瓷勺送至洛渊唇边,洛渊顺遂地低头饮下,林旸便看着对方垂落的长睫与如玉的面容,心跳忽然快了几拍。
似是感知到林旸的心跳,洛渊蓦然间抬眸,脖颈伸展,毫无预料地吻住了林旸。
这一吻轻而温柔,像是珍重的试探,然而待林旸放松心神,对方却又单手扶在她脑后,继续深入进去,林旸被吻得意乱情迷,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吟,身体彻底软了下来。
这一次亲吻持续得太久,待洛渊松开林旸,林旸已连坐的力气都不剩,气喘吁吁地伏在桌上,“你这闭气的功夫……”
“林小姑娘不知,我日夜修炼,便是为此时。”
洛渊依旧端坐不动,云淡风轻,眸中甚至有些意犹未尽,林旸自然知晓这些名门正派的功夫最重修行内力,气息绵长,却也料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用在自己身上,还是用在,用在……
林旸心有不忿,有意摆出一副严正神色,“手伤成这般,竟还不忘使坏!”
“我本来便坏,”洛渊单手将林旸滑落的发丝拂至耳后,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林小姑娘难道不知么?”
林旸被这一番抚弄摆布得浑身发软,好歹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,抵住洛渊向下啄吻的唇,“不行,真的不行……你要好好休息…”
洛渊注视林旸半晌,见她目光实在坚定,最终轻叹出一口气,左手端起碗将药饮尽,牵着林旸向床榻走去,“那便如林姑娘所言,好好休息。”
这一夜无风无浪地度过,林旸竟睡得十分安稳,第二日各人聚齐,神色明显皆好了许多,钟林晚起得最早,为给她们滋补身体,特意自己做了饭菜,三菜一汤,荤索齐备,看上去十分诱人。
入座后钟林晚特地将鸡汤中的肉块喂给白蛇,有意不去看对侧的洛林二人,林旸面上难得局促,舀起一勺鸡汤送到洛渊嘴边,这人却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太多了。”
林旸动作一顿,将满满一勺几乎溢出来的鸡汤倒出小半,继续喂给洛渊,洛渊安静地低头饮下,姿态从容自然,仿佛房间之中只她们二人,令林旸大为感叹此人的心黑。
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岁末,是难得的一段清闲时光,有了这段空闲,三人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,每日被钟林晚变着法子地投喂,连小白蛇都长胖不少,期间她们虽也曾经提过离开,却被覃施谷死活拦了下来,只言过些日子待所有事情结束,一切便可尘埃落定,没想到这一耽搁竟便等到了除夕。
神都为当朝王都,辉煌煊赫,繁华至极,自然对这年末最大的节庆极为上心,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,弦歌交作,一派繁荣之像,燃旗门亦被加派了巡逻任务,令本便人手寥寥的庭院更加冷清。
空荡寂寥的院落中,一道人影忽而显现,闪身进入一扇门内,“又回来了一批人,没有大块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