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一出,拓跋胥和慕容东珩的脸上都有些微微变化。
拓跋胥变得凝重,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,饶有趣味地看着温行阑,道:“当朝御医可是都看不出来我这位大表哥有失心蛊哦~你倒是一眼看出了。”
温行阑了然微笑,道:“我饱读医书,知晓些疑难杂症也很正常。”
慕容东珩面上有些探究的意味,凉唇轻启,吐出几个字:“那,姑娘觉得该如何治?”
“简单。”温行阑嫣然一笑,樱唇勾起,美眸熠熠生辉,顺手指了巷子那头道,“药铺归芸草可治。”
“简、简单?!”
拓跋胥瞪大了眼睛,好笑地说道:“美女口气不小啊,这失心蛊可是难住了不少的当朝御医!在你这里,说的就如治风寒那般轻巧。”
温行阑刚刚想说话,慕容东珩却开口了。
“如若姑娘可治,定当重谢。”
慕容东珩面无表情,吐出的话也很是简洁直接,目光里并无波澜。
“一个时辰之后,十里郊外的草庐见。”温行阑很自信,毫不畏惧和慕容东珩对视。
说完,温行阑便转身离开了。
她对这慕容东珩和拓跋胥没多少心思攀谈,之所以决定医治慕容东珩是因为刚刚他们救了自己和如初。理当报恩。
一报还一报而已,绝无其他想法。
身后,传来了拓跋胥悠悠的声音。
“这女人有些意思。明明不会武功,但杀人时不眨眼,临危不乱极其镇定。又一眼瞧出你的隐疾,你这么骇人的气场,天下几个女子敢接近?她倒好,敢和你对视!”
拓跋胥嘴角带着玩味的笑,伸手晃了晃慕容东珩看向温行阑的眼睛,像是发现新大陆那般说道。
“这等女子,你是不是对她感兴趣啊?你若不感兴趣,我便要了!她便是我的了。”
慕容东珩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拓跋胥,转身就走了。
温行阑本想把温如初送回温府,但是温如初死活不回去,说是担心温行阑独自前往,怕有危险。
于是女人就带着个拖油瓶,去买了一枚银针,一块白布,以及一坛烈酒,抵达草庐。
这草庐是个草亭子,稻草搭建,建立在郊外的半山腰。
虽很是简略,但是从这和草庐望下去,却可见大半个京城的繁华景象。甚至郊外的景色也尽收眼底,是个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。
温行阑和温如初大概是等了半个时辰左右,没想到拓跋胥和慕容东珩就来了。
一前一后,似是在交谈什么。
可温行阑明显看到了慕容东珩的脸上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,甚至很苍白。
想必该是失心蛊在体内毒发了吧,如果不医治,三天之内,非死即残。
“公子,这边来。”温行阑有些急。
少耽误些时间,那毒发的时间短些,慕容东珩就会少上几分痛苦。
闻声,拓跋胥和慕容东珩走了过来。
温行阑顾不伤其他,在医者眼里,患者为大,也没时间去想他们的身份了。
“如初,把烈酒打开,装银针的软布打开,生一簇火烤银针消毒。这位公子,将归芸草用地上的石磨碾碎,放入烈酒里浸泡。”
温行阑对温如初和拓跋胥发号施令。
拓跋胥完全是惊呆了的模样,他一个祁朝王爷需要听个女人的安排吗!?
只见,慕容东珩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拓跋胥的脸上。
拓跋胥咽了口唾沫,啪地收起折扇,得嘞,乖乖去按照温行阑说的去做了。
温行阑做事雷厉风行,绝不含糊,手脚麻利。
走到慕容东珩的面前,拿起他的手腕,轻轻说道:“放松。”
慕容东珩没说话,这才彻底惊呆了拓跋胥了。
什么时候,慕容东珩这个不近女色的人,居然任由其他女人那么直接接触了吗?而且,还这么听话?
温行阑很冷静,拿出袖间的匕首,看准了慕容东珩胳膊上那时而鼓起的流动的小凸点,迷住眼睛,全神贯注地观察着。
下一秒,抓住时机,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划到了那小凸点上!
顿时,乌黑色的鲜血流了出来。
凸点被刺开,看到了乌青色的东西。
“银针,白布,烈酒!”
温行阑沉着地喊道。
温如初和拓跋胥看傻了似的,连忙递上去了。
很快,温行阑把烈酒泼在了那伤口上。
那血液也由乌黑色,渐渐变成了鲜红色,恢复了正常。
温行阑眼疾手快地把银针刺在那手腕上,围着那伤口刺了一圈的银针,足足十根,
瞬间!
慕容东珩清隽剑眉微微一皱!
一条乌青色的手指大小的金节虫飞了出来,掉在了地上,缓缓蠕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