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很苦。何况,她妈妈才刚──啊佳彤别走!」
周仲亮不喜欢这样的情境,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眼中的刺,这个环境让她觉得很不舒服。从来没想过要回来台北跟谁争夺什麽,她只是想把事情完成,再去过她应该过的小日子。
「佳彤,留下来好吗?我们从长计议,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了。」利云祥紧紧抓住周仲亮,见她看向利佳贻,神情有点犹豫,便对利佳贻说:「佳贻,可以吗?她始终是你的亲妹妹,当我求你了。」
利佳贻也皱起眉头,自小只有她求利云祥答应她什麽,却不曾有利云祥反过来求她的情况出现,这是内容,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移步到那篇观看喔。
其实利佳贻并没有走远,她跑到附近的庭园,坐在长椅上,压抑着想哭的冲动。
父亲在她心中屹立二十余年的伟大形象瞬间倾倒,说不恨是骗人的。怎麽可以就这样,因为一个人的出现,把以前的一切轻易推翻?怎麽可以如此乾脆,就承认了对家人的不忠?怎麽可以放下父亲的威严,低姿态地请求她容下突然出现的「妹妹」?
利佳贻双手摀住脸,好想抱着谁大哭一场,痛骂父亲的不忠,痛骂周仲亮的出现。
妹妹……利佳贻并不想要一个妹妹,就算要,也不会是别人生的妹妹。
纵使千百个不愿意,但想起周仲亮的模样,还有那封信的内容,利佳贻承认她确实为这个陌生的妹妹感到悲哀。
容下周仲亮,只是出於怜悯与气度。父亲留下的烂摊子,她做不到铁石心肠完全放任不管。
这只不过是正常人的同理心罢了,谁也不忍心一个刚丧母的孩子在社会上孤独打拼。利佳贻这麽想着,才能减少一点点背叛母亲的罪恶感。
「佳贻,对不起。」
利云祥的声音就在耳边,似乎他就在利佳贻身旁坐下,利佳贻头也没抬,依然维持摀住脸的姿势,低声问:「当时妈妈知道吗?妈妈到底知道多少?」
「记不记得你小时候,我跟你妈吵过一架,你妈还摔了一个花瓶?就是那天,你妈发现了佳彤和她妈妈的存在,那时佳彤叫佳彤,还不叫仲亮。之後,你妈提出离婚,想到以後她要离我而去,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绝不能失去的就是你妈。所以,我跟佳彤她妈妈坦白了这件事,她也接受了我的安排,带着佳彤离开台北到台东生活。本来我还有支付她们的生活费,但过没几个月,佳彤她妈妈就写信跟我说不想再接受我的给予,也许她不想我为难吧。想支付她们生活所需作点补偿,却连银行户口都取消了,几乎完全断绝联络。就像佳彤所说的,上一次见她们的时候,佳彤还是小学生。一方面是不想再让你妈伤心,另一方面,也是佳彤她妈妈拒绝联系。」
利云祥深深x1了口气,瞥了眼站在数米以外的周仲亮,神情也变得哀伤,「我放弃了她们,换回你妈的原谅。就算她不在了,我还是守着约定,没有再行差踏错半步。如果可以,我希望我永远都是你崇拜的那个模样。只是……只是佳贻,除了对不起,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。」
利佳贻垂下双手,坐直了身子,看向利云祥,「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负责,这是你从小教我的。」
「对。负不起责任的事,就永远都不要做。我错过了,所以才懂得。那时犯的错,伤了你妈的心,幸好她最终原谅我了,後来的我们也算是幸福美满了。但对於佳彤,老实说,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痛。什麽都没给她,最需要爸爸陪伴着成长的日子,我都没给她。甚至连她妈妈患了子g0ng颈癌,她辍学赚钱的事,我也是今天才知道。对於她,我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做到。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她。佳贻,我不求你原谅我,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补偿她?也不要责怪她,错的人不是她。她终究是我的nv儿,也是你的妹妹。」
「我只有一个要求,你们永远不能是户籍誊本上正式的父nv关系。」利佳贻低着头,对不起她si去的母亲,她选择了妥协,但也为了名声和她与姐姐的权益作了保障。
利云祥不发一言,沉思着这个条件。答应了的话,周仲亮一辈子都会没名没份,但人心是偏的,一个一直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的nv儿,终究b较重要。
没名没份,就用别的东西补偿吧,利云祥叹了口气,又委屈了周仲亮,真是个不及格的父亲。
利云祥下定主意後抱着利佳贻,一直重复说:「谢谢,谢谢。」只有站在远处的周仲亮看到利佳贻脸上的厌恶与无奈。
重新回到了家,利佳贻默不作声,利云祥一直试图要与周仲亮聊天,但周仲亮彷佛是话题终结者,让利云祥像吃了一嘴咸盐般。
「已经很晚了,佳彤一定很累对吧?我这就去收拾书房,暂时委屈你了。对了,你没有行李吗?」
利佳贻歪着头,想来周仲亮原本的打算该是交了信便离开,并没有带上什麽行李。
「我明天会回台东,不用那麽麻烦……」周仲亮小声地说。
「说什麽傻话呢?就在这住下,有什麽欠缺的爸爸给你买。」利云祥伸手想要00周仲亮的头,又被她偏头躲开,只得尴尬地收回了手。
「我住一天,也算完了妈妈的遗愿了,利先生真的不必客气。」
「这哪里是完全你妈的遗愿了?她想你能念大学,你念了吗?她要你过好日子,你过了吗?你非得要扛着债务辛苦地过日子,都不愿意给你爸爸一个机会吗?」利云祥很着急,他不晓得该怎样让这小nv儿接受他的好意。
利佳贻别过头,眼不见为净。
周仲亮抿抿嘴,固执地说:「不要拿妈妈的说话来压我……我说过了,对我来说,你只是一个很陌生的远房亲戚。」
「你可以怪爸爸,但不要辛苦自己好吗?」
一方苦苦劝说,一方努力坚持,双方都不愿意接受对方的决定,默然僵持着,连空气都变得尴尬万分。
「周仲亮是吧?」一直沉默的利佳贻突然开口,冷眼看着周仲亮,语调也不带一点感情,「我不会同情你,但或许你可以考虑在这里跟我们相处四年,如果你有能耐提前毕业更好。之後你要去哪,谁也管不着。这样你们都履行了信里说的话,不拖不欠,大家都安心。」
「佳贻!怎麽可以这样跟妹妹说话?」利云祥瞪眼盯着利佳贻,这太不像他所了解的利佳贻,他的二nv儿应该是温柔又善良的不是吗?明明是看到新闻片段,也会为了陌生的受难者而落泪的人啊。
「我愿意跟她相处是我最大的让步了,亲ai的父亲。」利佳贻沉住气,扭头又对周仲亮说:「我想,这事对你来说是一宗稳赚不赔的交易。跟我来,我有些话要跟你说。」利佳贻做了个手势,示意利云祥不要跟来。
一房一厅小小的空间,都惠利都台北的租屋处彷佛变成了工作室的模样。
客厅放置了一张摺合饭桌,本来是吃饭时使用的,但现在饭桌上摆放了笔电,还有一堆工作计画的文件。
都惠利站在睡房门前,看着曹嫚瑟坐在桌前埋头苦g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,眉头微蹙。她只是安静地站着,注视着曹嫚瑟,一gu无奈的感觉渐渐笼罩心头。
她当然知道曹嫚瑟在忙什麽,但她并不想曹嫚瑟继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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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了,终於有点冬天的样子。
从窗边看去,道路两旁都是光秃秃没有树叶的大树,挂上了装饰灯串,倒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