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享受自己的胜利了。一切都在预料之中,还是他棋高一筹。只需要一句话,苏晚赋予他的枷锁便都能悉数解除,落到她自己身上。
这便是他渴望已久的东西。
苏晚足够卑鄙,但不够小心。她的狂妄和大意给了他翻盘的机会。
韩朔怜悯地看向她眼中的愤怒与恐惧。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,浓烈得几乎要溢出那双漂亮的漆黑眼眸。恨意?她应该藏得更好一点,这样一来,他说不定会放松些警惕。
“苏晚。”他压低声音,轻轻地说,“被我圈禁,比被你要舒服得多。我会控制好剂量和次数,让你足以健康地陪伴我度过一生。”
“我会保护好你的身体。”苏晚有严重的施虐倾向。
“我会永远爱你。”苏晚的爱十分存疑。
“我这一生,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。”苏晚却有许多个。
韩朔几乎要数不清自己的优点了,“如果你觉得名分是必要的……我们依然可以结婚。你可以拥有女主人的一切权力。如果你让我高兴,我可以在床上满足你的性癖……苏晚,这样不好吗?我们两个,就这么过一辈子。”
“别用‘爱’这个字粉饰你的自私虚伪!”苏晚死死扼住他的脖子,“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假到家的承诺?我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……性奴,或者泄欲工具!”
把他掐死算了!
她就不该相信这头天生反骨的白眼狼可以被调教成乖乖狗!
他连神智不清的时候都有八百个心眼子,苏晚怎么敢放心把背后露给这种人?
“我认栽,你也别得意!”苏晚的表情扭曲而阴狠,绝望中恨意更加浓烈,“看看是你先死,还是我先输!”
“苏晚小姐!请您马上停下,我数到三就要开枪了!”
三。
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几乎可以听到指骨嘎吱作响的声音。
二。
韩朔流露出痛苦的表情,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。
一。
失去意识前的瞬间太过短暂,苏晚来不及想更多的事。她只来得及遗憾一下韩朔的命实在太硬,便在一阵麻木的刺痛感中陷入了黑暗。
直到她的手因电击而无力地下垂,韩朔才喘过气来。
他急促地呼吸着空气,眼前一阵阵眩晕发黑。喜悦似乎走错了门,迟迟不肯到访。唯一充斥心脏的,只剩下浓浓的酸涩。
心脏变成了一颗未成熟的青柠檬,酸得发苦。
“别过来。”他喉咙发涩地阻止了仆人的靠近,“替我准备营养补充剂和沐浴用品。把门关上,让我和她再待一会儿。”
没错,他已经身处地狱了。
所以即便再怎么举起她的腿,收腰往嫩穴撞去,也只能从铺天盖地的酸楚中捕捉到一缕微不足道的愉悦。
他的情绪开关被偷走了。
一定藏在苏晚身上,可他找不到。
韩朔翻找梳理起她的长发,喃喃自语,“你凭什么不相信,我会真的对你好?”
诅咒应验,他开始感到痛苦。
“就因为我用承诺骗过你一次吗?”
韩朔抚摸着她蹙起的眉头,试图让它平展下来。黑暗中,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弱的红光——厨房的角落处,一枚红宝石戒指安静躺在地上,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感。
韩朔捡起戒指,未来轨迹分明地在面前展开。
他成功囚禁了苏晚,镇压住韩望。许兰亭的反扑很疯狂,他发觉单凭自己无法解决一个又一个和他争夺苏晚的男人。不得已之下,他选择和苏清联手,代价是将苏晚分享给他。
苏清不吝于在她身上用药。因为她输了,所以苏清每一次的享用都更像是惩罚,弄得她遍体鳞伤。
而苏晚的愤怒和沉默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。
仅仅是因为,只有在他面前,她才有片刻保持清醒的机会,从一具取悦男人的美艳肉体变回那只囚于牢笼的伤狼。
隔阂,争吵,积怨越来越深。
不知过了多少年,等到他终于摆脱苏清,铸成一条鲜血染就的道路,换来的却只有更深的仇视。他自暴自弃地把药灌进苏晚的喉咙,终于得到一次美妙的体验。
再也无法自拔。
没人知道长期服用药物会发生什么。直到某一天夜晚,他搂着苏晚疲惫的身躯,在睡前呢喃着“我爱你”。一柄冰冷的刀刃刺入他的心脏,他才明白长期服药会带来抗药性和淬毒的凛冽报复。
这就是他想要的吗?
[别用‘爱’这个字粉饰你的自私虚伪!]
韩朔吓了一跳。他回头望去,苏晚依旧躺在地板上,双眼紧闭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暴雨依旧在下。雨点声凌乱无序,恰如他此刻的心绪。站在命运的分岔路口,面前两种未来依次展开,他以为自己拥有选择,实际上每一条路都没有给他选择权。
错误选项,和另一个错误选项。
良久,韩朔下定决心般捡起那枚戒指,擦干净,戴到苏晚手上。
午夜十二点。
韩朔披着睡袍,沐浴过的湿发贴着额头,如同银色的绸缎一般,微微冒着热气。
他看向怀中的苏晚——一团柔软的生物窝在他的怀里,脸紧紧贴着他,像一只试图钻进洞里的野兔。唯一露出来的耳垂通红,细密的绒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。
小时候养过的兔子,耳朵也是这样通红的。
“他们走了吧?”苏晚小声询问。
“这有什么?”韩朔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羞耻感,“只有一个背影,你的裙子遮住了,什么都没被看到。”
“你别管我!”苏晚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。
韩朔耸了耸肩,回到自己房间门口。
门没有锁,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,抒情而暧昧的古典乐在房间内流淌,隐约还能闻到香薰的气味。是玫瑰花香。
苏晚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,虽然她觉得最应该紧张的人并不是她。
韩朔站在房门口,伫立良久,脸上的笑意爬上寒霜。明明已经喝过营养补充剂,低血糖的症状却隐隐有复发的趋势,他垂下眼眸,对上苏晚略带慌张的视线。
门没锁,他知道这是为谁留的。
音乐,香氛,玫瑰……他可真浪漫,浪漫到俗不可耐。
“哈,鸠占鹊巢。胆子可真大。”
韩朔抬脚踢开门。
木质门板砸到墙面上,发出一阵响声。韩朔快步走进房间,门又轰的一声在身后合上。
苏晚抓紧了他的衣服布料。
“放我下来……你冷静点,这都是我的主意。别再引来仆人了,我们之间的关系很难解释……啊!”
话还没说完,韩朔就把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。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落,床单也随之凹陷下去一块。满床的玫瑰花瓣却飘了起来,下起一场柔软的红色花雨。
被花瓣模糊的视线中,韩朔强势闯了进来,“轮得到你替他解释?”
韩望是什么德行,他还不知道吗?
他撑着床面压在苏晚身上,俯视的角度搭配隐隐含怒的表情,压迫感极强。
苏晚的注意力却完全跑偏了。
睡袍松松垮垮,俯压的姿势,布料也垂落下来,露出沐浴后白里透红的肌肤。大好春光一览无遗,从精致漂亮的锁骨一直到肚脐以下的人鱼线。可惜腰间的系带阻拦了更进一步的幽深,把最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