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宅的客厅宽敞而高挑,十几件的藏品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摆在边桌和墙角的角桌上。
黑发女生身下垫着两个靠枕,腿弯搭在沙发扶手上轻晃,手指敲击着键盘,有一搭没一搭和人聊着天。
金希刚将他给的卡里面的钱全部刷走,还想着拿了钱要勤勤恳恳工作,进门前热好身做好打架的准备了,没成想另一位对手根本不在家。
朴席一问才知道自己家大哥一个月没回家了,他本人还以为自家大哥有天天回家呢。
金希站在一旁催促:“打电话给他,不管多忙先回来打完架再说。”
朴席应下,这一打就打了半个小时,她眼瞅着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,眼都花了,干脆就躺着玩手机等。
朴席举着手机,又一次晃到了金希面前,嘴里念叨着:“大哥不管我了?不可以…”
金希真是受不了这个哥控了。
她抬脚踹了踹站在面前的人,抬起眼皮看他:“喂,你那个哥哥今天能回来吗?不回来也要算工钱才行,我刚才超无聊的。”
朴席抓住她的小腿,“给你算。”认真想了想冲她笑:“干嘛那么急,大哥他可能是出车祸进医院才没回来吧。”
金希抽回腿,晃了晃,“咦,我收回说你哥控那句话。”
朴席冲躺着的她伸出手:“起来,他不回来那我们就去玩点别的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手,骨节分明,像是艺术品。
视线又回到他的脸上,唇红齿白娃娃脸,眼睑微微下垂,笑着时澄澈的杏眼眼尾上挑,多了分桃花眼的惑人。
光看脸是很乖的邻家男神长相,是她会喜欢的类型,可惜性格并不乖巧。
最乖的也只有恩范了吧,也不知道那家伙怎样了,晚上干脆见一面吧。
太久没等到金希伸手,朴席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:“…你一直在走神?!”
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借力站起身来,拍拍皱起的校裙,发问:“玩什么?”
金希拍得随意,身后的裙角褶皱还翘着,朴席瞧见想也没想,伸手帮忙扯直了。
她还在想恩范,下意识就把面前的人当成了申恩范,奖励似的摸摸他的头,手指下划捏住他的两腮,抬起他的脸。
朴席但是没有什么旖旎心思,不甘示弱要去捏她的脸,“嘻嘻,不用太感谢我。”语调笑嘻嘻的,总有股犯贱的感觉。
就在此时,站在客厅的人终于轻咳出声,打破了整个“美好”的气氛。
“你大哥?”
“大哥!”
“啧。不是呢。”恰到好处的低沉嗓音,许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,简单的四个字也透着股嚣张阴厉。
很欠揍,也着实让人讨厌。
金希不喜欢他,准确来说她不喜欢大多数人,他们在她眼里愚昧无知,胆小如鼠……令人生厌。
朴席从金希手里“夺回”自己的脸,笑嘻嘻上前搭上好兄弟肩膀:“来得慢死了,我还以为你死半路了。”
“少说晦气话。”任司抬眉扫一眼重新坐下的金希,淡淡开口:“泰哥没回来?”
朴席挠挠头,半点没犹豫脱口而出:“可能出车祸死了吧。”
任司伸出一根手指扫落肩膀上的手臂。
黑发男生清瘦挺拔,腿也格外长,就算走起路来懒懒散散,也让他几步就走到了金希对面的沙发坐下。
这时他才嗤笑一声回朴席的话:“你要是诚心这么想,我今天带你去神庙拜拜。”
朴席这不就是在无时无刻炫耀自己多受家人关爱,整日胡搅蛮缠作着作那。平时他全当没听见,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,可今天不知怎么,就是不想再惯着他了。
朴席半点没察觉出这句话的不妥,只是笑着打趣:“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。”
朴席刚挨着任司坐下,任司就站了起来,他的眼睛看向金希。
“接下来什么打算,去我的赛车场玩两把?”
“行啊,让她也一起去吧。”
被人盯着的金希双腿交迭,刚和恩范发完消息,闻言头也不抬:“在和我说话?”
朴席接话:“是啊,问你去不去赛车。”
任司看她头都没抬,干脆长腿一迈踩过茶几,手插裤兜,站到金希旁边开口:“问你话呢。”
啊,好烦,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又来了。
金希摁灭手机,白色运动鞋踩在茶几边沿往后一靠,歪头,笑眼弯弯凝视着他,拿着手机的手空出食指指了指面前人的裤兜:“手。”
只是与那双金色眼瞳对上视线,任司胸膛的伤处就隐隐作痛起来。
十八年来头一次吃那么大的亏。
昨天从医院出来就马不停蹄处理手里的事,偶尔闲下时立刻被疼痛鞭策想起金希,她就像是阴魂不散的疯狗,夺走他宝贵的叁小时睡眠里的大半时间。
现在亦是如此,他如同越挫越勇的战士,无视她最初的那句警告弯下腰,学着刚才看到朴席那样伸手去捏她的脸。
金希抬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,还顺势扯住他的袖子,把他插在口袋的另一只手抽出来。
她抬手看着他,笑着拍了拍他的大腿:“说话要把手拿粗赖……”说话间,她的脸被人捏住往外扯。
朴席不知何时绕到了沙发后面,捏着金希的脸连连发问:“去不去,去不去啊?”
装到一半被人打断,&esp;她有些好笑地仰起头,干脆扯着他的手臂将人从后面扯过来。
谁也没想到,一个一米八九近一百六十斤的大高个被她这么一扯还真扯了过来。朴席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到了她腿上,下一秒天旋地转被人坐到了身下。
她长腿交迭着,将朴席的脸摁进沙发里。
“有好玩的我当然要去。”
“唔唔…唔,别摁我头。”朴席整个人扑腾着。他平日里也没少撒娇耍赖,经过短暂相处把金希当成了朋友,再说有过一次撒娇经历。
此时干脆两手握住她摁自己头的手,低低的声音透过沙发棉传进两人耳朵里,“好金希,希姐,姐姐…我只是想和你玩,松开,呼吸不过来了…”瓮声瓮气的。
他的身体很健康,血都是热的,不像金希,从小伤了身体,一年四季体温都低得可怕,还被嘲讽过是病秧子冷血动物。
炽热的双手抱住她的手,股股暖意顺着她冰凉的手传递四肢百骸。
“我也是在和你玩耶。”
她松开他。
朴席得了自由,大口大口喘着气,只是刚顺过气又寻着她去闹,“我走不动了,你要负责背我去赛车场才行。”既欠又不长记性。
“白痴。”金希抵着他的额头将人往外推:“不要闹了,带路。”
站在一旁的任司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敛起,看着面前打闹的人,脑中只觉得朴席丢人,居然和女生闹在一起。
金希也丢人,不知道朴席只是没什么用的小儿子,和他打好关系还不如来讨好自己。
全然忘了得知金希是喜欢朴席一员时的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