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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我做错了,那么您惩罚我好吗?”
“……”
“看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何之远终于转移了话题:“我床边放着外出的衣服,是不是等下有人要约我见面?”
“是……”楚鸢刚才想说又开不了口的就是这个。她受人指使要引荐王壹——也就是何之远的便宜亲爹——跟何之远见面,但她实在是不想让两个人碰面,所以一直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。何之远一发问,她下意识就承认了,现在后悔好像也来不及了。
不过就算来得及也没用,她不敢真的不让两人见面。何问心给她带来的一点虚无的权势随着她的死荡然无存,现在楚鸢好像没有权力拒绝任何人,什么人都能拿着叁瓜俩枣的好处对她威逼利诱。
“那么走吧,等我先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她看着何之远脱下衬衫冲洗伤口,把碘伏涂在上面,最后熟练地用绷带把绽开的皮肉勒紧,她说这样很快就会长起来。
楚鸢知道何之远被忽视的童年让她对母爱有着病态的渴望,但她和母亲的纠缠已经随着何问心的死盖棺定论。何之远从没提起过父亲,因为这个角色从来没有从她生命中出现过,如果现在她知道了自己还有亲人在世,会不会想借所谓“父爱”填补空缺?如果真的这样,那么她——没能跟着何问心一起死的历史遗留问题,她又该何去何从?
她突然觉得后悔,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何之远,但这几天一直疑心对方会报复而没有亲近,殊不知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。若何之远心中对她尚有感情那么即使要报复也会手下留情,若她抢占的亲人的位置被夺走,那么何之远可能就不会再留情面了。
“我们再让他等久一点吧。”
她突然这样说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