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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(4 / 5)

这样小小的。

至于他的伴读——柳长明,是他舅舅家的哥哥,大他三岁,名义上是伴读,实际上,更像是他的小老师。更不似高长欢和梁言这样,形影不离。

翌日,梁言远远的看见他就朝他笑,他也笑,等走近了,朝他一施礼,甜甜的喊他一声:“大皇子,大殿下。”

他更喜欢了,赶紧摸出怀里的糖剥开油纸喂到梁言嘴边,推入口中。

甜味儿溢开,梁言的笑容也越发甜腻,他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他高景炎很受用。一旁的高长欢从他俩身上打量来打量去,满脸狐疑,最终抬脚用小腿抽在梁言屁股上。

“我少你糖吃了?”

梁言忙摇头,脸上笑容不减,高景炎反而有些不高兴,眉毛一挑质问弟弟说:

“你干嘛老欺负他。”

“他喜欢被我欺负,”高长欢说着,颇为得意的扬起下巴,又抬腿往他屁股上来一下,“是吧?”

小伴读一个没留心,一下子双手撑地,跪地上了,他也不怨恨,高景炎扶起他,拍拍手上掸掸衣袍,依然笑容灿烂:

“是,我喜欢。”

惩罚期20

“再让我看见你剥指甲,我就帮你整个掀起来,也省得你一点点剥了,听明白了吗?”

白珩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裳,脑袋微微后侧,锐利的余光注视着坐在床上的邬永琢。

他说话的声音不大,正好屋里的人都能听见。

邬永琢还在摆弄脚,摸着脚踝一圈突兀的紫红色皮肉。昨天夜里乘歌给他洗脚时,像往常那样同时洗干净那沾了尘土的脚镣,再一一仔细擦干擦净。白珩看着,破天荒的给他解开了脚镣,跟他说以后都睡前解开,起来,再带上。

难得自由,天亮了,又要戴上,他便不想起床。

“我向来说到做到,决不食言。”

白珩又补充了一句,实在多余——邬永琢已经深刻领教过他的言出必行。

那你从前说的话,怎么又不做数了呢。

他在心里嘀咕,偷摸剜了白珩一眼,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即便是做这样刻薄的表情也有几分俏皮可爱。

白珩转身回头坐在他身旁准备给他戴脚镣时,他已经穿好了鞋袜,坐在塌边晃晃腿儿。

白珩一手扶着他的小腿肚,摸了摸那双厚厚的棉袜,深感无奈。

“这么热的天,你从哪儿找来这双袜子?”

“不热,我不热。”

白珩抬头看了他一眼,他慌忙挪开视线,心中忐忑,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。

“你忙去吧,乘歌给我戴上也一样。”

白珩起身,邬永琢揪着衣裳的手才刚刚卸力。

“剪刀。”

又攥紧。

乘歌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把剪刀递过来。
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……”

白珩没有回答,揪着他的袜子斜插进剪刀,刀背就挨着他的肌肤,三两下白珩就给他的袜子剪去大半只剩下脚踝那一圈。

白珩走后,邬永琢把不知从哪里扣出来的棉花塞进那半截袜子,塞的鼓鼓囊囊。

他只是想过的舒服一点,好受一点。

看呆了乘歌。

“你不要总去挠的话,根本不会磨的这么严重的。”

邬永琢不理他,慢慢走到书案前。案上摆着他的画作,昨日他临摹了一半的鸟才初具雏形,今日他已经不想再画,胡乱打个叉,揉成一团,连原作也一并拿起来丢到地上。

乘歌默默给他捡起卷好,放妥。

小坐片刻后,邬永琢托着腮把案上几本书挑过来捡过去,翻过去覆过来,还特意把白珩看的书拿过来取走了书签,暗戳戳的“报复”他。

“去买些陶泥回来。”

他忽然想玩泥巴。

乘歌乐意之至,出去了,可以晚点回来不说,玩泥巴总比他写写画画好,又要给他洗笔摆纸,又要给他研磨调色。

“带一盒胡记的枣花酥,快些回来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,好几次邬永琢发着呆,一只手在嘴边,轻轻咬着指甲,另一只手摸到脚边了,又猛然想起白珩的话,已经觉得疼了,只得摸两下便悻悻的缩回手。

其实,白珩不罚他时,日子还是好过的。

夜里,白珩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,柳衔礼扶着他进屋坐下。

邬永琢没有主动上前搀扶,闻着白珩一身酒气,他反而避开似的往旁边走,去倒了杯茶。

倒了茶也是他自己先喝了一杯才想起来给白珩倒一杯。

白珩摆摆手,柳衔礼是有点犹豫,不过虽心存疑虑也还是退了出去。

恰好邬永琢端着茶杯过来,站到白珩身侧。

“我今天……我今天碰都没有碰指甲。”

为打破沉默,他主动开了口,像孩子求表扬的语气说:

“嗯,很乖。”

白珩回应的很敷衍,他也不在乎,他本来也是没话找话,不期望什么。

“枣花酥你吃吗?胡记的,很好吃。”

他继续没话找话,白珩原是不想吃的,但见他已经拿起一枚也就点头嗯了一声。

一口下去,甜是甜的,落一地的渣。

“我扶你去榻上歇息吧,都这么晚了。”

静谧的夜,铁链在地上拖的很响。

他跪在白珩身旁伺候白珩躺下,给白珩解开腰间革带、衣裳系带,白珩一直看着他,他呢,一直看着自己的手,眼神放空。

“你怎么喝这么醉。”

其实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。

“醉?我只是伤口有点疼。”

邬永琢愣了愣,正好好脱下他的外衣,渗血的伤口上映入眼帘,他下意识偷瞄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疤痕。

难得他心底泛起内疚的漩涡。

白珩忽然抓住他手腕,他一怔,下一秒手就被白珩放在了伤口上。

奇怪的触感。

他抬头,见白珩闭着眼,又低头看看手,他不好快速抽回,慢悠悠放松掌心,挪开,俯身下去给白珩吹了吹。

凉风习习。

他自己嘴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呢,微微肿着的唇瓣格外红。

“歇着吧。”

“脚镣……”

是有些破坏气氛,显得他前面种种都是“有所图谋”了。

“我伺候你洗脚。”

邬永琢赶紧找补了一句。

“不用你伺候。”

白珩坐起来解开了他的脚镣。

随着铁环脱落,邬永琢害羞似的低着头会心一笑,他就是高兴呀,脱下“袜子”,把脚踝搓了搓。

至于今天那三十下么,他当然也记得,时刻都记得,只是白珩好像没这个精力,白珩不说,他是不愿主动提及的。

可这会不会是白珩有心试探呢?

他想不明白。

下人给白珩洗脚时他也一直在留心着白珩的状况,心乱如麻。

他是真的很不想挨打,那就这样默不作声装作忘了蒙混过去?要这样,明天白珩清醒了,会不会以此为由找茬呢?

洗漱好,他躺在白珩身旁好一会儿了,还在纠结这个问题。

他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,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优解。

“夫君……”

他鼓起勇气推了推白珩,刚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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