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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郡主说得对,皇太子是溪儿未来的夫君,他过生辰,溪儿应该去的,"沈安宁抬起头,微微一笑,“我这么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,为了溪儿也要多进宫去走动走动。”

裴小溪这门亲事,是她一岁时,圣上做主定下的,那时裴衍之是后起之秀,沈家又是烈火烹油,沈安宁的姑母沈云珊刚被封为云妃。

可谁也想不到,仅仅五年之后,一切都变了。

云妃入宫多年小产一次,再无所出,早已遭了圣上厌弃,裴小

溪瘫痪又成了哑巴…

宫里宫外都有传言,说是沈家的血脉有问题,所以沈安宁的两个孩子才会傻的傻、病的病,曾经很喜欢裴小溪的盛平帝也犹豫了,太子怎能娶一个血脉不洁的太子妃?将来嫡子若也是个瘫子怎么办?

宋如真满意了,今天总算是没白来,笑道:“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心,溪儿那孩子虽说身子不好,将来只要让太子多纳几个妾替她生

养也就是了。”

裴衍之无奈叹了口气:“也只有如此。”

裴小溪现在的样子,圣上是可怜裴家才没提退婚的事,将来就算这门亲事成了,只怕也是有名无实,堂堂皇太子怎能守着个残废一辈子?

沈安宁却是淡淡瞥了一眼宋如真,藏下眼底的厌恶。

上一世皇太子的生辰宴上,宋如真的女儿宋一梦大出风头,皇后娘娘当场下了懿旨:将宋一梦赐给太子为侧妃。

按照本来命数,皇太子会在大婚之夜同时迎娶裴小溪和宋一梦,

之后太子宠妾灭妻,一直纵容宋一梦虐待裴小溪。

上辈子沈安宁死后,亲眼看见女儿被太子和宋一梦这对儿狗男女豢养了十年取血,后来宋如真登基,宋一梦还被封为皇太女,风光无两,裴小溪则被折磨得毫无人样,最后血尽人亡。

“天道难测,将来的事不用想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沈安宁打了个哈欠。

这辈子,她绝不会让女儿再落到那对儿狗男女手里。

沈安宁暗暗下定决心,要为女儿退亲,不过不是皇后提,而是

她来提!

“姐姐说的是,天道不可违。”宋如真掩口一笑。

沈安宁果然还和从前一样憨傻。天道?天道当然是站在我这边的,我可是要登基当女皇的女主!你们这些配角连天道是什么都没

见过吧?

沈安宁朝裴衍之招了招手,娇声道:“郎君,我想睡了,你陪我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裴衍之的脸“唰”的红了,上前握住沈安宁的手,侧首说道,"郡主,阿宁她尚在月子中,需要多休息。”

言下之意便是送客。

宋如真愣怔住,望着裴衍之和沈安宁二人紧握的双手,有些不自在,旋即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瞧我,打扰姐姐这么久,是该回去了。”

那个老鼠叫般的声音又嗷嗷响了起来:「夺取气运失败,宿主将受雷罚!」

宋如真心里斥了句“闭嘴”,死死捏着手上的手串,直到指节都变白了。她被沈安宁塞了一把狗粮已经很烦躁,真想把那嗷嗷乱叫的家伙掐死。

沈安宁则是安心地靠在裴衍之怀中,似是什么都没听到。

她确定方才那声音只有自己和宋如真听见了,裴衍之一无所知,或许男人就是比较迟钝吧!

待宋如真离开之后,沈安宁环在裴衍之腰上的手一松,望着门

口晃动的帘子,眼眸也随之一沉。

"阿宁,"裴衍之不明所以,仍旧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,又羞又喜,“从前在郡主面前你从不主动与我亲近,我拉一下你的手,你还要躲开,今日怎么……主动亲近我?”

“因为我想明白了啊,"沈安宁倏然笑道,“凡事遵从己心,没必要在乎别人怎么想。”

当初她怜宋如真是个寡妇,怕她触景伤情,从不在她面前与裴

衍之表现亲昵,可没想到,人家竟是早早就瞧上了她的夫君。

这辈子沈安宁决定了,与其委屈自己,不如创死别人。

宋如真既然喜欢裴衍之,她就偏在她面前秀恩爱给她看,让她气到吐血最好,反正她的气血也全都是从别人身上抢来的。

昨晚确实累过头了,两人躺下又睡了个回笼觉,到中午,芙蕖抱着裴冲冲进来给夫妻俩请安。

“冲儿长得真像清城小时候,”裴衍之摸着儿子的小脚,回想起长子,心情又低落下来,”希望他这辈子比清城顺一些。”

小家伙吃饱了奶,使劲蹬了一脚,嘴里“叽里呱啦”说了一通,

又把手指放进嘴里吸。

顺!当然顺!他重生回来就是享福的!

跟在亲娘身边真是太好了啊!

上辈子他被那个稳婆偷拐去了齐国公府,给那个变态贺执文的

儿子当小厮,别说吃奶了,从小就是吃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,长大

后还被嫌弃长了张乌鸦嘴,动不动就挨一顿毒打。

嘤嘤嘤……他一张佛祖开了光的嘴竟然被当成乌鸦嘴!

一想到上辈子所受的非人待遇,裴冲冲就哇哇大哭,手指苍天:你有没有长眼睛?

"他在说什么呢?”裴衍之笑问。

"不知道。"沈安宁也没在意,她在想事情。

"他还不乐意我摸他脚呢,敢踢我!”裴衍之很喜欢逗儿子,捉住儿子的脚爱不释手。

裴冲冲脚踢他爹,胖手指着窗户外面又是一阵“叽里咕噜”。

这回沈安宁好像隐隐听到“水”和“雷”两个字,联想起方才那石

珠说的“水罚”和“雷罚”,不禁陷入沉思。

稀奇古怪的,到底是些什么东西?

“小姐!”胭脂匆匆掀帘进来,连行礼都顾不上,就兴冲冲道,“天

时郡主摔了!”

胭脂是三个丫鬟里最聪明的,自从昨夜沈安宁跟她说过小心天

时郡主之后,她就明白了,郡主不是好人。

沈安宁正半躺半坐靠在软枕上,裴衍之坐在旁边的小凳上逗娃,二人闻言同时愣住。

"什么叫摔了?”沈安宁问。

“她去寿安宫的路上,天降大雨,经过上吉桥的时候,一道雷劈下来惊了驾车的马,马车就翻进了河里。”胭脂拼命咬唇才忍住笑。

“死了?”沈安宁微微挑眉。

胭脂眼里都是兴奋的小火苗:"没死,不过听说郡主被捞上来的

时候满头污泥,口里还吃了几口牛粪,趴在栏杆上吐了好久呢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沈安宁拿团扇轻轻拍着儿子的背。

那条河旁边都是农田,河水又浅,天热的时候牛最喜欢去小河里洗澡,河里的污泥多是牛粪堆积而成,掉进那条河里,宋如真的

狼狈样儿可想而知。

裴冲冲被亲娘拍得舒服极了,睡梦中都在咬着手指笑。

劈的好!就该劈死那妖女才好呢!

裴衍之想到宋如真是沈安宁的好友,不好意思笑,只感叹了句:

"可真是飞来横祸。”

沈安宁见儿子睡熟了,就让芙蕖抱他去自己房里睡觉,自己则拉着裴衍之说悄悄话。

“真要接清城回来?”裴衍之皱了皱眉,“阿宁,我知道你思念清城,可陈太医不是说了么?他的病……多半是治不好的,不如让他在云

州享清福,咱们好好培养冲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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