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韫道:“雨大了,我们先进去。”
谢韫揽着桑窈的肩膀,带着她推开房门。
桑窈回头看了一眼净敛,拉住了谢韫的衣角,纵然心里一团乱麻,还是道:“你让他回去吧。”
谢韫这才转身看着净敛。
雨声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尤为冰冷:“没听见吗?”
净敛这时候已经冷静不少,他闻言不敢反抗,慢慢站起身来,忐忑着道:“……多谢少夫人。”
“多谢公子。”
净敛战战兢兢的离开以后,房间门便吱呀一声被关上了。
谢韫还揽着她的腰,两人贴的很近。
谢韫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事当成是什么大事,他随手把这小册子甩到一旁,然后问她道:“还疼吗?”
桑窈摇了摇头,道:“不疼。”
因为谢韫有意留心着她,她本就不是很严重。谢韫给她上了药后,一上午过去,除了觉得腿有点酸,也没什么异样。
谢韫看着桌上堆成一堆的账本,把桑窈搂进怀里,肆意的对着那张红艳的唇吻了又吻,然后像是闲聊一样问她:“看的是你家街上的那几间商铺?”
桑窈嗯了一声。
她其实有几处看不太懂原因,原先想着问问谢韫,但现在她又问不出来了。
谢韫一边趁她说话一边舔她的唇,没一会这张嫣红的唇便沾了水光。
桑窈的手搂着谢韫的脖颈,在谢韫吻过来时会熟练的回应。
可她却没法像之前那样自然了。
如果净敛说的都是真的话。
那也就意味着,从始至终,这一切都是场误会。
所以她一定在谢韫面前闹过很多笑话。
很多很多。
甚至直到刚才,她都在他面前丢人。
桑窈一点也笑不出来,因为她知道不止如此。
如果是个误会的话,那么在此之前,她的一切关于谢韫喜欢她的假设都无法成立了。
那就是说,当初谢韫说娶她是因为应对族中催促,这不是借口,这是真的。
她已经习惯谢韫的吻,记得谢韫在亲吻时会钟爱□□她的舌头。桑窈本身就是粘人的人,但谢韫似乎比她更渴望身体接触,以前她觉得很正常,因为谢韫喜欢她。
但现在呢。
这又是为什么?
桑窈不知道,其实相比于在谢韫面前丢人好几次这件事,她更在意的是,原来谢韫喜欢她这件事是假的。
狭隘
洞开的支摘窗偶尔掠进几阵凉风。
清清白白,干干净净,这是净敛说的。
说的是当时谢韫对她的想法。
谢韫还在吻她,他搂着她的腰,让她抬起头去迎合,吻着吻着,就抱着她坐在了案桌上让她的腿环着他。
根据桑窈那少有的经验,她觉得这个吻如果再继续下去,他们又会滚到榻上。
谢韫的吻一直都极具侵略性,除了偶尔要安抚她的时候,会轻轻的啄吻,其余时候都带着点蛮横与色情。
他总是这样子,不管她说过几遍,他都不温柔。
桑窈以前没跟别人在一起过,她对爱情也从未有过什么向往。
但她因为看的话本子不少,所以她有着粗略的印象。
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感情是一定可以表露的。
如果没从嘴上表露,那眼睛也一定会流露。
桑窈对上谢韫的目光。
他长了一双精致的桃花眼,眼尾稍稍往下,使他多了几分内敛冷肃的气质。瞳仁漆黑,时常瞧不见喜色,每每看她时,那双幽潭般的眼睛总是没什么波澜,除了偶尔跟她说话的时候会有几分笑意。
桑窈回应的越来越弱,然后不动了。
隔了一会,谢韫终于察觉到了面前少女的情绪,两人贴的很近,他停下动作,揽过她的发丝,垂眸看着她的眼睛,道:“怎么了?”
看吧,就说谢韫在这方面真的很糟糕。
她都不高兴的这么明显了,还在说“怎么了?”而不是“窈窈,你怎么了?”。
明明昨天上床的时候还叫她宝宝。
而且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他,看起来好着急,好像没见过一样。
就那么馋吗。
桑窈哀怨的盯着谢韫,心中不由猜测,这男人恐怕爱她是假,淫棍是真。
说了那么多,就是为了骗她上床。
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,不是说谢韫不近女色吗,以前也没有小妾通房,要真是大淫棍恐怕后院能塞得满满的。
所以他难道是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?
以前说是练习,其实想循序渐进的弄她?
应该不会这么不要脸吧。
桑窈别开脸,冷冷道:“没怎么。”
相对方才,少女看起来明显没什么活力了,她低垂着眉眼,也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这事。
谢韫原不想管那本破烂,且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。但看样子,似乎又不提不行。
他扫向那个册子,缓声道:“因为它吗?”
桑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。
以前她翻过好几遍,现在却越看越觉得心烦,她抿了抿唇,然后自暴自弃道:“你若是想笑就笑吧,随便你。”
她挣脱开谢韫的手臂,不再碰他。
谢韫道:“谁说我想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