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算如此,她也是个隐患。
明融抬头,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戎晏弯起唇角,双手落在明融肩头,轻轻揉弄,他俯下身,缓声道:“不能留了。”
明融有些诧异,她仰起头笑道:“怎么,方才不是还说喜欢她吗?”
戎晏道:“融融,这并不冲突啊。”
“我保证,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中。”
毕竟她只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。
明融脸上笑意僵了僵。
事实上,明融知道戎晏是怎样一个人,就算这这一年来他们俩在一起的次数不少,戎晏仍会偶尔去找其他人。
但她也不在意。
她跟戎晏本身就是皮肉上的关系,睡一次也是睡,两次也是睡,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。
“别闹大了。”她嘱咐道。
但其实也不可能会闹大,桑窈的背景放在那,家中唯有她的父亲和长姐尚且成点气候,但也就那样了。
只要隐蔽点,他们没有能力彻查这件事。
明融又问:“那等她回京再说吧。”
戎晏的手渐渐下移,他淡淡道:“回京后,你有机会吗?”
北行宫很大,因为各处都在忙碌,桑窈也不敢走远。
她自己一个人沿着这厢房附近的宫道慢悠悠走了好几圈,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考虑要回去。
因为四周草木繁盛,这附近的蚊虫实在是太多,每隔一会就会有小虫子趴她身上。
她拍了半天的蚊子,心里盘算着她都出去快一个时辰了,那两个人应该完事了吧。
回程之路她就算跑去找她爹,她也不会再跟明融住在一起了。
因为虫子太多,所以桑窈最后还是没忍走远了些,换了条宽敞点的宫道,结果才走一半,就同从一旁大殿里走出来的谢韫碰了个正着。
此刻甬长的宫道仅她一人。
他身边跟着两个礼部的官员,其中一人正快速的同他说着什么,谢韫垂眸在听,他们脚步匆匆,看起来十分忙碌。
两人遇见时,桑窈脚步放缓,看向他。
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寒暄的时候,当然,她跟谢韫也没熟到那种地步,只是桑窈那总纠结些小问题的毛病又犯了。
她在想谢韫帮了她那么多回,见了要不要主动跟他打个招呼呢?
但是他看起来那么忙,好像也没空搭理她的样子。
要不跟他笑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?
正思索间,谢韫抬眸,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。
没什么情绪,也不像是要跟她说话的样子。
桑窈才要弯起唇角,谢韫就移开了目光,然后阔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。
桑窈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。
什么啊,他要是多看一会,她就笑完了。
她低下头,垂头丧气的想,同样是来参加地祀,谢韫那边忙的脚不沾地,她却在这光是绕圈儿就绕了半个时辰。
还要考虑那对男女有没有办完事。
不过,谢韫的确很忙。
原本他不必如此,往年这些都是他父亲的职责,只是今年谢环之大概是看他有点闲,这才将一部分交于他负责。
礼部已经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,演排,只是各个环节的统筹,以及人员调配,仍然有些乱,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谢韫除了需要检查行礼位外,还需要随同礼部尚书一起巡查正殿及两庑。
从午时到现在,他就没怎么休息过。
及至同方才那两位官员分开,谢韫才缓下脚步。
净敛看向谢韫明显倦怠的神色,贴心道:“公子,要不先回去用膳吧?”
谢韫并未回答他。
他在想方才宫道上那个孤零零的身影。
天色已经有点暗了,她为什么还在外面。
隔了一会,谢韫才开口问道:“从杞泱寺到北行宫,住所分配的名册是不是没动过?”
净敛不知道谢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,但他还是点了点头,道:“属下听李公公说,是没变过的。”
谢韫转过转角,吩咐道:“你去让李高献来留春殿见我。”
李高献是皇帝身侧的秉笔太监,掌管惜薪司,此次住所分配正是他负责。
净敛得令,刚要离去谢韫就叫住了他。
似乎是觉得这样一来一回浪费时间,便直接道:“罢了,你直接让李高献派人去找明融,把她的住处调到长衣宫一旁的厢房去,就说是太子的意思。”
净敛弓身,道:“是。”
他还当是什么呢。
桑窈和明融住在一起,这会把明融调走,估计是主子想让桑姑娘自己一个人自在一些。
净敛含泪想,真是,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想起这些,也就是他主子了。
那杨温川,他能做到吗。
他恐怕都不知道桑姑娘不喜欢明融吧。
亲吻
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祭祀天地的典礼,流程通常繁复无比,地坛占地巨大,所容纳人数甚广,从辰时起,众人迎神到最后的送神望燎,几乎耗费了一天的时间。
按惯例,在结束之后,圣上会顺势在北行宫举宴,随行的文武大臣基本都会入席。
筵席开始时,天上已是繁星点点,宫灯处处辉煌,偌大的敛芳殿内,群臣觥筹交错。
桑窈没有去参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