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。”她摇摇头,含笑看着他:“好孩子,你父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不过她确实被这雪亮的yan光照得有些晕眩,又强忍着站了一会儿,旁边的男孩忽然伸手拉开袖子,挡在她头顶。
清凉的影子蓦地将日光隔绝,送来他衣袖上甘松的冷香,她抬头,诧异看他一眼:“俄瑞斯,你……”
“在我的肩膀上靠一会儿吧,母亲。”他垂着长睫看她,言辞恳切,眸光是柔和的黯绿:“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虽然0不透他的意思,她没有拂逆他的好意,将头靠在少年肩上,躲在他撑开的荫凉中,苍白而柔弱。
他悄悄抚0她编织过的长发,继续抬目眺向前方。不远处人cha0如涌,上彩过的神像业已请出。庆祝的丝带犹如绚烂的鲜花垂挂在橄榄枝,迎风轻轻飘曳,流动在群山之间。
他唇角弯起,不自知带上一丝笑意。
又等了一会,远征军终于在人群的欢呼中姗姗来迟。军角轰鸣,准备好的鲜花应时漫天散落,如同彩衣披在这群荣耀无b的战士们身上。
但和大部分人想象完全不一样的是,归来的远征军士气并不强盛壮大,反而孱弱疲倦,伤残无数,脸上覆满忧思的皱纹和尘霜。
这也为zb1an提供了合适的时机。
克丽特看着骑马的丈夫越来越近,整理好心情,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。
她走到阿伽门农的骏马边,哽咽地抱住了马上跳下来的他:“噢,我伟大的ai人与夫君,您终于回来了,没有人知道,我为这一刻忍受了多少孤独和苦难。”
她为今天这一幕jg心排练过神情和台词,扑到他怀里哭得ch0uch0u搭搭,楚楚可怜,活脱脱一个独守空闺数年的哀怨nv子。
男人抱着她颤抖的肩膀,怜惜地在她脸上亲吻:“别哭了亲ai的,我也一直思念着你。”
他安抚好情绪激动的妻子,又伸出一只手去拥抱儿子、他最为牵挂的继承人,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们的小伙子长这么大了!”
“我和母亲都牵挂您的凯旋。”俄瑞斯得t回应。
“我向诸神发誓,我们不会再分离了。”阿伽门农揽着两人,语气坚定。
她顺势靠在他怀中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语调甜蜜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她没有想到,一番尽心尽力的表演之后,晚宴上,阿伽门农还是趁着醉意,试探她的忠贞:“克丽特,你在料理城邦的时候,有没有人对你不敬?”
“嗯。”她落下泪来:“有个叫廷达斯的长老,出言不逊冒犯我。”
他显而易见舒了口气,轻柔地拂去她的眼泪:“别担心,你以后不用抛头露面了,好好呆在王g0ng里享乐吧。”
战时让出的权力,他急不可耐想要收回来,不被他人染指,哪怕是自己的nv人。
“有您这位英明的君主在,我还需要c劳什么?”她靠在他怀中,一边微笑奉承,一边指尖轻轻滑过男人修长的咽喉,温柔地ai抚。
又像是在测量祭牲时,杀戮的尺度。
今晚双刃斧挥下,应该砍向哪里呢?
还是这里吧,b较显眼。
指腹停留在他喉结刮了刮,她唇角轻g,满怀恶意地想。
伊利翁是特洛伊别称
这场胜利之宴的豪饮作乐直到半夜才结束,远征军将领们打着酒嗝,嘴里喷着葡萄的酸味,颠颠撞撞地离开餐厅。
克丽特忍着对酒鬼的厌恶,说几句奉承话送走他们。到最后,烛火摇曳的青铜大吊灯下只剩她和醉醺醺的阿伽门农,还有几个仆人。
她冷漠地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,看来她的表演没有失效,他太轻信她了,就这样毫无防备和她共处一室,真是愚蠢。
千支烛火明光洒落,覆在他熟悉又令她憎恶的侧脸上,她低头端详他,轻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醉意令男人行动迟慢,他半天才仰起头来,闪烁游移的目光看向她,深棕se的瞳孔一圈圈放大,像在竭力识别她的身份。
“克丽特?”阿伽门农按了按胀痛的额角,有些困惑地望向眼前笑靥如花的妻子,喃喃道:“怎么了?结束了吗?”
“是。”她俯身,轻抚他的面颊:“我服侍您沐浴吧,温水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他们到宽敞的浴池,阿伽门农自行脱掉衣服,露出晒黑不少的jg壮r0ut,半沉在温凉的水中。
克丽特掀开飘拂的帐幔,对帐中某个藏着的人影使了个眼se,端着沐浴的油脂走过去,半跪在浴池边。
盘上的脂膏承在一只雕花的银瓶,散发着没药和rux1ang鲜甜的气息,不过至关重要的是,里面还掺了无se无味的毒堇汁。
这种毒药接触皮肤没有什么损害,只是服用或者接触到眼睛嘛,那可就不太好说了。
背对着丈夫,她直gg看着银瓶里致命的毒药缓缓流出,像恶狼瞥见鲜血,兴奋地t1an了t1an唇,眼中绿焰越发浓郁。
——她等待这天已经太久。
粘稠油膏滴落到nv人洁白的手掌,抹开,她温柔地抚上男人宽阔的双肩,将油均匀地擦在他尊贵的身t,凑到他耳边,轻声:“这样舒服吗?”
“嗯。”醉意仍未散去,阿伽门农含糊地说:“按按脖子。”
即使酒醉,他语气依然带着上位者的矜慢,将她当作奴隶使唤。
“好的,我的夫君。”她微笑着,手指攀爬到他的脊柱,却没按他要求在那里停留,而是继续溜上了他的脸,滑动着抵上他转动的眼球。
他昏昏沉沉,没意识到nv人举动的反常,直到眼里传来一阵蚀骨般的刺痛,他战士的警觉和敏锐才陡然苏醒,一把推开她的手臂。
可惜为时已晚,他眼前陷入一片剧痛的黑夜,无论是水汽蒙蒙的浴池,还是nv人的身影,全都淹在其中。
他用手擦过眼睛,0到温热的yet从眼眶淌下来,透着恶心的血腥气。
“克丽特?!”他咒骂了一句:“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?”
“我什么也没有做啊。”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,她的笑声婉转动听:“只是加了一点点毒堇罢了,舒服吗?我亲ai的阿伽门农。”
毒堇?……
仿佛巨石猛地砸入水中,在他耳边轰然一响,阿伽门农起了满头冷汗,密密麻麻落到水面。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他恼怒地辱骂她:“你疯了吗克丽特?”
眼睛看不见,但直觉和力量还在,他杀气汹汹从水池边起来,想要伸手逮住这个疯nv人,可是伸出来的手0到的不是她那柔弱无能的nvx身躯,而是锋利的刀刃,立刻在他手指上刮了道鲜血淋漓的口子。
他瞪大已经看不见的双眼,感受那把利器缓慢而亲昵地挪移到颈项,寒气钻入他的血脉,冻结了他的动作。
“你在做什么呀阿伽门农。”她嗔怪地说:“我不就做了你当年对伊芙琴做的事情吗?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”
边说,她手里的斧头悄无声息贴紧他,像猫玩弄猎物的利爪,带着悠闲的散漫,一下又一下轻刮他单薄的颈部肌肤。
——她居然还在惦记这件事?
阿伽门农难抑恐惧,他维持在诡异的僵y中,sisi咬着失去血se的唇,鼻间急促地喷出热气。
克丽特站在水池边,欣赏她这位不可一世的丈夫脸上露出的惊惧神情,浑身神清气爽。
“我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