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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回施雷霆手段一石数鸟怀菩萨心肠以逸待劳(2700+)(1 / 9)

为了引蛇出洞,江宝嫦特意从前院调走三四个护院,改而让旺儿、兴儿几个小厮在后巷的墙根蹲守。

如此耐心等了两日,果见瑞明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往外溜。

旺儿一声令下,小厮们从暗处冲出去,把瑞明五花大绑,从他身上搜出个小布包,里头装着崔行策的折扇、象牙笔筒、翡翠荷叶笔洗等物,来了个人赃并获。

旺儿往瑞明脸上啐了一口,喝道:“日防夜防,家贼难防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,连二少爷的东西也敢偷?”

瑞明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,发现他们全是生面孔,眼珠子转了转,大叫道:“快给我松开!这些物件全是、全是二少爷赏给我的!再说,我是夫人的奴才,就算做错了事,自有夫人发落,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多管闲事吗?”

他越说越理直气壮,跳着脚朝院子里嚷道:“打狗还得看主人呢!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外姓小姐,凭什么管我们崔家的事?真真是没脸没皮,不知廉耻……”

旺儿急得扬起手臂,使出吃n的力气,ch0u了瑞明一耳光,脱掉脚上的袜子塞进他嘴里,骂道:“满嘴喷粪的狗东西,敢编排我们家小姐?活得不耐烦了吧?”

他挥了挥手,示意小厮们把瑞明押进去:“送到小姐院子里。”

江宝嫦不急着审瑞明,拉着孟筠在灯下绘制jg巧的图样,打算做几个驱蚊的香包,留到端午节的时候戴在身上。

孟筠心神不宁,频频抬头看向门外,终于开口道:“宝嫦姐姐,瑞明是宋妈妈的儿子,看在姨母的面子上,是不是应该对他网开一面?”

江宝嫦道: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你今日对他轻拿轻放,来日就有奴才有样学样,把整个崔府搬空。再说,他方才是怎么骂我的,你听得清清楚楚,若是就这么算了,我的脸面往哪儿搁?”

孟筠道:“宝嫦姐姐说的有理,不过,我担心宋妈妈倚老卖老,上门要人,姨母又向着她,咱们不好应对。”

“妹妹多虑了,宋妈妈不会这么快露面。”江宝嫦听到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,微微挑眉,“瞧,先锋军到了。”

江宝嫦料事如神,须臾,白芷领着何氏屋里的春燕走进来。

春燕眼圈红红的,往地上一跪,毫不含糊地给江宝嫦磕了三个响头,道:“奴婢知道瑞明做了蠢事,也知道他得罪了宝嫦姑娘,奴婢替他给宝嫦姑娘磕头赔罪!”

她ch0uch0u噎噎地哭起来,把罪责揽在自己头上:“论起来这事全怪奴婢,要不是奴婢和瑞明定了亲,他也不会为了筹办婚事,打起二少爷的主意……奴婢愿意补上他t0ng出的窟窿,求姑娘大人有大量,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!”

孟筠见春燕哭成这样,心生不忍,蹙眉道:“他偷j0狗,监守自盗,跟你有什么关系?他若有半分顾念你,就不该做这么丢人现眼的事。”

江宝嫦b孟筠想得深了一层,知道春燕是被宋妈妈b着过来求情的,道:“我这里还没忙完,等会儿再与你说话。你先去耳房坐坐,喝杯热茶,缓口气。”

说完这话,她对云苓使了个眼se。

云苓经常往正房跑,跟何氏身边的几个丫鬟私交都不错,得了江宝嫦的授意,连忙扶起春燕,劝道:“我们小姐最是和气,不会难为你的,快把眼泪收一收。”

她将春燕带进耳房,直言不讳道:“春燕,依着我的意思,莫说你和瑞明还没成亲,便是有了夫妻之名,他做下这样的混账事,也该速速和离。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,你巴巴儿地嫁个贼,还为了救他出来,跑到我们小姐面前哭哭啼啼,到底图什么?”

孟筠正竖着耳朵偷听,闻言瞪圆了眼睛,呆呆地看向江宝嫦,既觉云苓的话惊世骇俗,仔细想想,又挑不出毛病。

江宝嫦对她眨眨眼睛,小声道:“话糙理不糙,云苓也是为她好。”

春燕果然听了进去,哭声渐低,诉苦道:“我原也不想来的,又怕旁人觉得我无情无义,再说,宋妈妈那边也b得紧……论起来,婚事是夫人定的,我和瑞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,确实没有必须嫁他的道理……”

“我记得你不是家生子,进府的时候也没签卖身契,索x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另寻姻缘。”云苓给她出了个主意,“我替你跟小姐求求情,让她赏你一份嫁妆。”

春燕从耳房出来的时候,对瑞明的事闭口不提,得了江宝嫦给的二十两银子,千恩万谢地去了。

当夜,宋妈妈并未露面。

程一板一眼地办差,从来没有做过徇私枉法的事,去年我求他给我娘家兄弟谋个小差事,他都不肯答应,怎么可能买官卖官?”

她想到这么多年的不容易,悲从中来,也顾不上t面,诉苦道:“不怕你笑话,他那点子俸禄,根本不够养活这么一大家人,要不是我早些年置办的几个庄子还有出产,妙颜和舟儿几个只怕早就喝西北风了……”

江宝嫦也觉得崔乐山是被冤枉的,听完何氏的话,心放下去一半,柔声安慰道:“舅母别急着哭,咱们想想怎么破局才是正经。据我猜想,既然御史们言之凿凿,卖官鬻爵的事应当不是无中生有,舅舅只是因为身居要位受到牵连罢了。”

她顿了顿,道:“不过,幕后得利之人为了撇清g系,十有会坐视不理,将舅舅的罪名坐实。”

“我觉得宝嫦姐姐说得有理。”崔行策平日不ai出头,如今形势紧迫,也顾不得韬光养晦,站出来献言献策,“当务之急是找到有利的证据,为父亲洗清冤屈。”

崔行舟b何氏更慌,焦急地反驳弟弟:“你没听宝嫦妹妹说吗?大理寺的人就守在门口,咱们怎么出去找证据?”

“非常时期,当用非常手段。”崔行策和江宝嫦对视一眼,咬了咬牙,“我认识两个在御史台做笔录的朋友,g脆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墙出去,等到天亮,找他们打听打听具t的情况。”

“策儿……”吴姨娘生x懦弱寡言,这会儿却失态地当着何氏的面叫了起来,“不行,这太危险了……”

何氏没想到备受苛待的庶子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,她放在心尖上疼ai的亲儿子却目光闪烁,唯唯诺诺,内心五味杂陈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江宝嫦道:“行策弟弟的主意不错,若能找到告发此案的苦主,仔细盘问一番,说不定可以发现疑点,还舅舅清白。”

她转头看向吴姨娘,温言安慰道:“姨娘不必忧心行策弟弟的安全,我使两个身手不凡的护院跟着他,无论结果如何,保他毫发无伤。”

吴姨娘拗不过崔行策,只得含泪道:“宝嫦姑娘,我信得过你,策儿就拜托给你了。”

江宝嫦又吩咐白芷道:“去库房开我的箱子,取五锭金元宝给二少爷。”

一锭金元宝足有五十两重,五锭便值两千五百两雪花银。

这话一出,四座皆惊。

何氏想起这段时间对江宝嫦的不满,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,哭道:“我的儿,你舅舅有妻有子,如何能让你破费?再说,你不是说过,那些金元宝上刻着你家的表记,是你父亲的旧物吗?”

“舅母不必跟我客气,金银再好,终究是si物,不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,难道留到你们都不需要的时候锦上添花吗?”江宝嫦笑着拍拍何氏的手,对崔行策交待,“行策弟弟,你快去准备吧,该花银子的地方就花,不够的话,再找我拿。”

崔行策深深看了江宝嫦一眼,难掩心中激荡,郑重道:“姐姐放心,我一有消息,就使人捎信给你。”

江宝嫦使郑嬷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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